晕目眩,浑身僵麻一头栽倒在地。李殊慈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去,“你之前随身带的解药是什么样的?你家里还有没有别的解药?”
“白瓷瓶,没有了。”赫连韬舌头已经打结,强挺着说道,临晕倒前,还努力扯出一个变形欠揍的笑容来,“你……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李殊慈瞧着已经晕死过去的赫连韬,叹了口气,她怎么这么倒霉,她不救?她倒是想不救!
几人重又将赫连韬抬上马车,“木山,你先回月牙胡同,到他方才倒地的地方去找,看能不能找到他说的白瓷瓶。一定要小心,那些人隐在暗处,万一有什么冲突,什么也不用管,性命最重要。然后到西城的宅子跟我们回合。”
“是。”木山答应一声,轻巧一个旋身上了墙头,身法极快,说是鬼魅也不为过。
老糊定立在那,讶然看着李殊慈冷静果断,条理清晰的吩咐手下,多年来脑子第一次不够用,这位五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江湖气了。
他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如今崇南已经不是他那个时代的崇南,世族崛起,再也不兴什么女侠士、女谋士,女英杰了。躲在后院弹弹琴绣绣花,极尽柔美风雅之事,一生就那么如意或不如意的过去了。
可他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竟然想起了九娘。
李殊慈心里堵得慌,今日真是不宜出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抬眼直视老糊,认真的道:“老糊,我知道你亦不是普通人,你不愿说,我自然也不会问,咱们各行其事,各自安心。”
李殊慈也不等老糊答话,说完上了马车,老糊一愣,咂咂嘴。他隐在李家将近三十年,几乎是看着这妮子长大,倒是小瞧了。能逃过他的眼睛,这份心机城府可是不简单。方才那个小子的身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出来的。“姑娘放心,老糊虽叫老糊,却不是糊涂人,也不爱管闲事。”
路上换了几次马车,在城中兜了几个圈子,才将尾随的人甩掉,老糊轻声道:“姑娘,人已经甩掉了。”
“好。木云,给老糊指路。”李殊慈深吸一口气。看着躺在那半死不活的赫连韬。今天她出门没有看黄历!一棒子打回个祸害来。那些人既然已经看到了她们在一块,以后不知道会多出多少麻烦来,她出来的时候坐的可是府里的马车!明晃晃的告诉人家她是李府的人。
西城宅子里只有五山在,一见李殊慈她们抬了个人回来,紧忙跟着将人抬到里面。“五爷,这是……”
“先别多说,木云看看他现在如何了?能不能看出中了什么毒?”
木云抽出随身携带的细长银针,将赫连韬的手指扎破,取了几滴血,细细的闻了闻,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白的小瓶,倒出一粒淡青色的药丸,切下一小块混入血液中,等了一会,血液中的紫黑慢慢变淡,但并没有完全回复原先的血红色,又等了一会,血液又渐渐变得紫黑。
木云皱眉,“这手里的解毒丸只能暂时缓解毒性,并不能清除。”
李殊慈示意五山先将药丸给赫连韬喂下两粒,又问“这毒,很难解?”
“也不是,只是药引十分罕见,药引名为‘冰灯鬼’,全身的血液会迅速携带毒性流至全身,最后血液在身体里慢慢干涸,死法……很奇怪。人是好的,可内里一滴血也没有。若尸体久不下葬,就会慢慢风干变成干尸。这种毒杀的手段根本也称不上无声无息,简直就是告诉别人,这人死的不明不白……”
“什么?”李殊慈面色阴晴不定。这刺杀看起来明显就是蓄意而为。上京三起无头血案,到了赫连韬这,是巧合?还是蓄意?
“难道要杀赫连韬的,是上京最近发生那几起命案的凶手?”木云方才在面馆后门,就站在李殊慈身后,显然也听到了李铮和沈渊的对话。
李殊慈摇摇头,“死的那三个人,不是老幼就是妇孺,手无缚鸡之力,三人之间更没有什么联系,暗杀赫连韬的那些人,明显是暗杀高手。杀这些人还用费这么大的周章去毒杀吗?”
“说的也是,一般人也不可能会这道这种毒药里面隐藏的玄机,用来杀一些老弱妇孺,确实大材小用了些。”木云的榆木脑袋就更一头雾水了。
木云上前又仔细看了看,道:“这毒其实并不难解,只不过很少有人听说过冰灯鬼这种毒,所以解毒无从下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