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几个小丫头,已经到了,一共十二个人,八九岁到十四五岁不等。”
“让她们在院子里等吧。”
李殊慈并不急着出去,吃了些点心,又重新净了面,换了身家常便服,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李殊慈走到窗下,仔细的看着廊下一排站着的丫头们脸上的神色,心里大概有了印象,施施然走出门去。
她从第一个开始细细打量,十二个高矮胖瘦各自千秋的丫头,一趟走下来也费了不少时候。
李殊慈低声对雷嬷嬷说了几句,雷嬷嬷点着一排丫头们道:“从左到右,一,四,七,八,十一,十二。后退一步。”
众人面面相觑,丫头们各自看了看自己的位置,被点到的向后退了一步,让牙婆先带了下去。
如此还剩下一半,李殊慈含笑道:“各自报上名字,会做什么?家中还有什么人。”
打头的丫头十二三岁站的笔直,一看便是用心学过规矩的,相貌文秀,口齿清晰,面上微微笑着:“奴婢锦芳,会做针线。家中只有老父。”
接下来是一个身材微胖略矮的小丫头,也是十二三岁,面色微红,颇有些羞赧,说话憨厚老实:“奴婢春霜,会做吃食。家中有兄嫂。”
春霜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奴婢……奴婢也会干粗活,有力气。”
李殊慈笑着点点头。看向下一个。
“奴婢姚白,会做针线,家中父母俱在,还有弟妹。”姚白也是笔直的站在那里,与锦芳不同的是,姚白低眉顺眼,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去看别人如何,面上也没有多余的神色。
“奴婢叶儿,会做吃食会做针线。家中已无亲人。”叶儿冲着李殊慈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福礼,说完便恭敬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奴婢细柳,会做针线会打络子。家中父母俱在,还有一双幼弟。”细柳人如其名,身材纤细,说话轻柔,相比是个安静的性子。
“奴婢叫小麻雀,会画花样子会打络子,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小麻雀也就十岁出头,一双大眼睛嵌在略微婴儿肥的面上,殷切的看着李殊慈。
李殊慈听她们一一说完,便道:“春霜,姚白,小麻雀留下吧。”
众人都是一愣,雷嬷嬷也是一脸不解,本以为李殊慈会选另外三人,没想到恰恰选择的相反的。李殊慈刚要转身,小麻雀扑通跪在青石砖上,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头:“多谢姑娘,求姑娘也收下我弟弟吧!”
李殊慈停下脚步,歪头打量着小麻雀,“你凭什么这么要求?”
牙婆看着李殊慈的脸色,听她这么说,生怕小麻雀搅了她的生意,正要上前阻止。李殊慈抬手制止道:“让她说。”
院子里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小麻雀,小麻雀微微有些手足无措,但声音依然干净响亮,答道:“家中父母亲已经故去,只剩下我和弟弟,若是我留在这里,弟弟便无人照顾了。”
牙婆一脸懊恼,深恨小麻雀不懂事,人家凭什么要帮你养弟弟!“姑娘有所不知,小麻雀的弟弟才五岁……来前我已经告诫过这死丫头,回去我好好教训她!”
“好了!”牙婆一愣,讪讪闭了嘴,李殊慈看着小麻雀,“让你弟弟一起过来吧,正好给岫儿做个玩伴。”
后半句是冲着雷嬷嬷说的,前些日子去了南阳郡王府跟郡王妃提了提,可合适的教习嬷嬷并不好找,先给岫儿找个玩伴也可。
雷嬷嬷笑着点点头,从牙婆手中拿了春霜,姚白和小麻雀的身契道:“你们三个进来吧。”
三人进了屋子先给李殊慈磕了头,李殊慈看着她们:“从今天起,你们便是我的人,更要谨记拂风苑的规矩,可能听得明白。”
姚白听着李殊慈的话都是一愣,这位小姐年纪也不大,偏偏却说,进了李府就是她的人,守她的规矩。半句没提府上,虽然疑惑,却也答道:“是。”
另外两人是想都没想异口同声答道:“是。”
“姚白的名字,冲了夫人的姓氏,便改为梅白吧。”
“是。”
“春霜就叫霜白。”
春霜憨厚的应了。
小麻雀见李殊慈眼睛望向了她,一脸哭相,生怕李殊慈把她改成“麻白”或者“雀白”,紧张的望着李殊慈,蓝心噗嗤一笑,李殊慈也是一脸笑意,见她目如皎月,便道:“你便叫月白吧。”
小麻雀松了口气,磕头谢道:“月白多谢姑娘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