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鸽。”
青鸽捂着嘴,闷声笑道:“是啊,姑娘,奴婢都吓得站不住了呢!”
易南听着着主仆俩戏弄自己,气呼呼的犯了个白眼。
李殊慈好笑,问:“你给他们用的什么药,怎么会……”
易南听她终于问到了重点,不计前嫌答道:“是聚神香。这种药粉,闻到的人对身体不会有坏处,只是对精神上的作用奇大,会无限放大精神上的渴望。这纸扎人的注意也亏你想的出来!”
李殊慈点了点头,怪不得,那黄商户在五更巷巷子口闻到了香味,就立即想要找个目标下手,才被易南接机引到了城外。马二本身就对黄商户心中寸有怨恨外加恐惧,所以看到纸扎人的时候,就突破了恐惧的极限,以至平时对黄商户的怨恨也升到了至高点,直接将黄商户掐死了。
像黄商户和马二这种人,最怕的不过是一个死。一个关联阴阳的纸扎人自然能将他们心底的恐惧掀出来。其实,李殊慈相信,活人其实比死人更可怕!
“木云,接下来……”李殊慈朝易南眨眨眼。
易南一蹦老高,兴奋极了,“放心吧,我都记得呢,照你的吩咐已经找了几个长舌的妇人,将今天的事添油加醋的讲了的。再说,严御史家那么多人看见了,听见了,还能有假!”
严御史为人耿直苛刻,严于律己,也严于待人,在民间声誉极高,在官场的人缘却不怎么好。他为人过于严苛,甚至对待朋友也是丝毫不肯让步,错了就是错了!让他身边的人常常觉得心惊胆战,说不定什么时候让他逮着个不好就参你一本!若不是皇上需要这么个人,看护着他,他早让人将骨头渣子都嚼了好几遍了。
李殊慈到不是说他不好,可人若是不懂变通,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他即便能护住自己,可是身边的人呢?
可若严御史不像严御史,李殊慈也就不能借着他的手来办这件事情了。
李殊慈算准了今日是严御史的夫人刘氏出殡的日子,提前就让易南准备好。
隔天,黄商户家宅大门紧闭,门前扑了一大群人,男男女女,沸沸扬扬,要姑娘要媳妇的哭着喊着叫着,几乎将大门都凿出个窟窿!
“真是报应哟!简直是丧心病狂!”
“怎么回事!哎!你倒是给说说!”
“这黄家,平日里只听说他那赖头儿子好色,没想到这黄商户更是猪狗不如,专门对那些穷人家的小媳妇下黑手,逼死了好些个。”
“可不是!听说有个小媳妇刚怀了身子,竟活生生给折磨死了,眼睛瞪着,死不瞑目!”
“都说是她化了厉鬼,夜夜来找黄商户,黄商户没办法,扎了个纸扎人到西山做法事,没想到那冤鬼厉害,上了车夫的身,将黄商户活活给掐死了,脖子都掐成两截了,还能不是那厉鬼干的!”
“前段日子,野猫子家那档子事,恐怕也有冤情呢!”
“瞧你们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哎!你还别不信,严御史夫人病故,正赶着那日出殡,刚好撞见,你说说这儿还能有假?”
“严御史?!那倒是,他若是在场,这事还真有准儿!”
马二被送到府衙,已经疯了,但他怀里却揣着黄仁才的认罪书。专管这事儿的刘府承生怕又牵出别的什么事来,连忙吩咐将二黄的事儿立案判决,以重罪处之。那严御史的一张铁嘴,可是不饶人那!
野猫子这段日子东躲西藏,又被黄商户折磨的不成人样,不过,总算是性子坚忍,没垮了。
只是如今,他们家也只剩下自己了。
这天,野猫子特意找到木云,给李殊慈传了话。
南福楼的茶点以云片糕为最,清甜爽口,李殊慈常常到这里来,饮茶吃糕,坐在雅间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人往人来。
野猫子见了李殊慈,二话不说,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姑娘再造之恩,野猫子生不敢忘,死亦感恩。愿在姑娘手下听候差遣。”
李殊慈转过头,看着他慢慢的笑了。
野猫子洗干净了,五官倒是端正,眼睛细长显得的精明伶俐,倒也算得上精神,只是过于瘦了。
“世间苦厄多如星斗,我能救你,也是缘分。你若是愿意跟着我,我必待你如同家人。”她收起笑容,“不过,听差办事半点儿马虎不得,若有二心,我想,你也应知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