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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今天的时间尤其的难捱。
好不容易来到警局,她便连忙催促着纪华去递交证据,为她爸爸开罪,而她和苏烟、湛千城,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结果。
警察叔叔说,要先将另一个犯罪嫌疑人提来审问。
“千城,你之前不是说,张学兵才是爸爸这件案子的最大嫌疑人么?他不是死了,怎么又出来一个犯罪嫌疑人?”陈安好被搞蒙了。
情况有点让她摸不着头脑啊。
苏烟从湛千城那里是知道了一些情况的,如果她猜的不错,这件案子背后定然有一个很大的牵扯,如此细想,陈安好才是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受害者。
想到那个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
“张学兵是受人指使的。”湛千城说道。
“啊?”陈安好不可思议的眸子圆瞪:“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刻意指示张学兵陷害我爸爸?那么,他的死是不是也不是凑巧?”
湛千城轻应一声。
“那个人到底是谁?”陈安好紧张的问道。
“你稍后就知道了。”
陈安好又问了几次,但湛千城依旧守口如瓶,她不得不焦急难捱的等待了一个半小时。可是,一个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人,竟然也出现在了警局,只不过,他来的方式……
“你?”
陈安好看着黎皓天的手上戴着手铐,被两个警察押解着走来,她当真有些吃惊,再仔仔细细前后一联想,她的脸上盛着恼怒和憎恨:“黎皓天,陷害爸爸的那个人竟然是你?!”
黎皓天的视线冷冷的落在湛千城身上。
是他!
都是他!
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陵城湛大少,以至于让他紧紧的咬着自己这个小人物不肯放,以至于把他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陈安好!
他不甘的眼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安好。
陈安好被他瞪了一眼,被他眼中的冷光和厉光骇到,身体冷不丁的一个冷颤。
湛千城将她搂在怀里,身上的逼人气势完全散开:“谁做错的事,谁去承担,躲在乌龟壳下畏畏缩缩,算什么男人。”
“你懂什么!”
黎皓天在湛千城面前一直是恭敬谦卑的,可是,如今他被这个男人害成了如斯地步,他心里的恨意和怨恨,使得他原本颤颤巍巍的心被恨意溢满,浓烈的恨不得上前撕碎了湛千城披着的那层皮。
“我是不懂,你和陈家,和陈建国,到底有什么恩怨。”湛千城逼视黎皓天,想要从他慌乱的情绪中看出些什么。
“你别胡说!我和他们能有什么恩怨!”黎皓天怒吼一声。
似乎是湛千城是眸子太过透亮,他不敢看那双能够洞察世事的眸子,便转过头,掩饰住自己心里的慌乱。
“如果没有,为什么要接近陈安好,接近陈建国?如果没有,为什么要买通张学兵伪造楼盘文件?如果没有,为什么要杀死张学兵让陈建国背下所有罪过?如果没有,现在的你,为什么这么害怕直视我?黎皓天,你的谎言,就像皇帝的新衣,一眼看去,假象那么明显又苍白。”
“……”
黎皓天咬紧牙关,不吭不声。
“真的是这样吗?”陈安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黎皓天不是劈腿,不是不爱她了,而是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他的出现,他的爱情,他的甜言蜜语,全都是一出谎言!可怜她什么都看不透,还傻乎乎的天真的想着他会和自己订婚,结婚,将来,他们还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孩,然后,一日日等着孩子长大,看着孩子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
陈安好的心里,难受极了。
是她的错,是她太相信黎皓天,是她错付了这颗心,推荐他让他去了爸爸的公司,才会把爸爸害了两进牢房,害的陈氏集团土崩瓦解,害的爸爸受了委屈吃了苦。
“到底是为什么?”
往事种种,滚滚而来,侵袭了她的理智。
陈安好抬着眸子怒视着黎皓天,眼里闪着泪光,心,好痛好痛。
她的眼泪,让他莫名的心酸,只是,仇恨让他在面对仇人的女儿时,挺直了腰板,脸上的冷峻封杀了所有悲凉的情绪:“为什么?呵呵呵……你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去问问你爸爸,二十三年前,他做过些什么,为了钱,他做了什么龌龊的事!”
“二十三年前,我爸爸害人?”陈安好摇摇头:“黎皓天,你胡说!分明就是你心怀不轨!我爸爸对你那么好,把公司的事都交给你处理,他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是你狼心狗肺,对恩人反咬一口。”
“孰是孰非,老天爷看得见!”他不想再面对陈安好,便转过身,抬脚走向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