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雪,死气沉沉的西北大营像是被洗礼过了一遍似的,活过来了!
早上杨书延来报,说红毒受到了控制,喝了好几次慕容楚开的药,和清理指示做下去,不过一晚上就有了点控制,不再恶化,甚至有轻微者已经好了点。
这说明了慕容楚开的药有用,做法正确。
和别的将士不同,奉天脩是慕容楚亲手施了针,一夜之间竟然就撑了起来,虽未大好,却能让他撑着处理眼前棘手问题。
西北大营的阴霾仿佛一下子被吹散了,接下来的几天慕容楚再次交给杨书延新的药单。
杨书延跟得了赏似的拿过就跑,慕容楚搁下笔,感觉前面一道灼灼视线一直没离开。
藏在面具后的黑眸深得令人无法捉摸,此时正用一种怀疑目光看着慕容楚。
慕容楚当什么也没看到,“王爷把今天的药喝了吧,还有,那道屏障可以撤掉了,红毒这种东西是可以通过某种防御措施阻止传染。方法我已经写下去了,有什么疑惑再来问我。”
说着话时慕容楚又拿起笔,柳眉难得的蹙了蹙,思考片刻,她才慢慢例出数十种药材,低头在堆放的药材堆里分出来放进让杨书延今天给她准备的药罐子。
奉天脩向来沉默寡言,此时他正用清冽深邃的目光锁着她,面色酷然,薄利的唇抿了抿,徒然张开,“你被传染了。”
慕容楚突然按向自己胸口的位置,大口通着气,小脸涨得通红。
这一系列的举动令奉天脩心脏一缩,下意识伸手过去,冷喝道:“到底怎么了。”
“别……别乱吼……震得我心脏疼……”
心脏这个时候出问题,让她有种想摔死自己的冲动,而她真的那么做了,直接把自己摔到地上,仰着伸展四肢一动不动的盯着帐顶调整呼吸。
奉天脩不可否认的是,慕容楚突然摔下去那刻他心脏都缩疼了一下。
伸出的手还是没能接着人,眼目阴沉,气息如冰凌的刺出。
“别动,让我躺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该死的心脏。”正是他打算将人抱起,慕容楚呼出一口气急道。
奉天脩僵直着站在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还能呼吸的她。
“行了……扶我一把,”大约有两刻钟时间,慕容楚迅速恢复过来,笑眯眯的向他伸手,见他一脸冷然又僵硬的看着自己,似乎傻了似的,忍不住笑了出来,“逗你玩,你真信了。”
奉天脩瞳孔蓦然扩大,似乎确定了慕容楚是骗人的,脸上气息徒然跟刀子似的凌厉了起来,袖子一甩,气得大步离开。
慕容楚眨眨眼,悻悻地收起手撑住地面起来,没敢多耽误,找地方把药煎了一口气喝完。
……
隔离屏障不出几天就被撤开了,西北大营真正恢复了生气!
没被传染的都积极过来照顾还在床上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只需要月余,就能得到全面的控制,对西北大营来说是一件喜悦到能飞天的大事,慕容楚的喜到没有那么的强烈,对于救过无数人的她来说,喜悦这东西享受得太多了。
现在杨书延看慕容楚的眼神,就跟见了神似的,每一眼都让慕容楚寒毛直竖!
那天奉天脩被当猴子耍后,没给慕容楚一个好脸色看,哦,忘了他本来就是面瘫一个。
不可承认的是,西北大营确实承了慕容楚的大恩大德,他心里对慕容楚的感激也不少,特别是每每想起那夜他们抱在一起取暖的画面,我们高大威猛的王爷总忍不住红了耳朵。
“将军!李副将带回了药王谷的人,此时正在前营吵了起来,指责撤屏障一事。”
正是奉天脩带着底下的副将们巡视各营帐时,一传令兵气喘着冲过来汇报了前营情况。
奉天脩面具后的黑眸寒霜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