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对这个问题,他们也无法反驳。
这是一个事实,并非秦公嬴斐凭空捏造,想要反击根本无处着手。
……
将底下的大儒问住,秦公嬴斐并不打算见好就收,这个潘多拉魔盒既然已经被蔡邕打开,那就别怪他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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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元光元年,武帝下诏征求治国方略,董仲舒在著名的《举贤良对策》中系统地提出了天人感应、大一统学说和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
秦公嬴斐这时候冷笑一声,望着底下的大儒以及学子,道。
“天人感应脱胎于道家,大一统思想源自法家,孤在此请问诸位,董仲舒之后的儒家,可还是孔圣人的儒?”
……
“轰!”
……
秦公嬴斐的这一番话太狠,直击众人心中。让这些信仰儒家的大儒心神巨震,秦公嬴斐的话,就像一柄菜刀,将层层包裹的儒家剥开。
“儒家一直都是儒家,仁政为本,以德安民,故才有汉朝四百载天下,而非二世而亡。”
蔡邕的这一番话出口,整个秦学为之一静,在场的众人都清楚秦公嬴斐与大秦帝国的渊源。
此刻蔡邕此举,就像两个孩子斗气,开始揭人伤口。此时此刻,在场的卢植,皇甫嵩等人脸色大变,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心中大惊之余,也是感慨不已,这件事当今天下也就蔡邕敢说,其他人一旦说出口,恐怕整个秦国都将无处可去。
……
闻言,秦公嬴斐眼中掠过一抹厉色,蔡邕此人身份特殊,就算捅自己的伤疤,自己也只能受着。
蔡琰的父亲,徐庶的老师,自己的岳父,秦国的国丈,秦学的院长,秦国的三公之一,可以说蔡邕才是这个秦国最特殊的人。
“谏议大夫此言差矣,孤曾记得汉宣帝刘询对曾对太子言,治国者,不外乎内圣外王尔。”
秦公嬴斐这一次的反击,力度极大,在他看来既然蔡邕推崇汉朝,那他便用汉朝的皇帝之言来反驳。
“内圣外王,乃王道,霸道杂治,纵观有汉一朝,历代无不是法骨儒皮,辅以道家为血,放眼大汉四百年,孤见过以黄老之术休养生息的文景之治,但孤从未见过纯粹的儒家治国。”
秦公嬴斐在这一刻,神色变得凝重至极,深深看了一眼底下的众人,一字一顿,道。
“任何一家学说都非完全都是正确,它们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缺点,孤今日在此,驳儒,并非弃儒不用。”
“只是在告诫在座的诸位,尔等为秦学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乃天职,为了秦国的强盛,不论是儒,法,道,亦或者医等学说都当一视同仁。”
“孤要的秦学不是一个儒家传播地,而是诸子百家再一次在华夏大地兴盛,呈现百家争鸣的起始地。”
……
说到这里,秦公嬴斐双眸微微一变,望着底下的蔡邕,道。
“汉朝传承四百载,有儒家之功,但秦亡亦非法家之过。任何学说,都必须有正确的认知,而不是以一家之言左右一国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