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中的别苑。
这亦是天道盟的地方。
山虎引路在前,无争披着斗篷不紧不慢地在身后跟着。
进院之后,无争才问道:“路上没有碰上什么事吧。”
“没有公子,可是回来的时候有人跟踪……”山虎回道。
“跟踪……”无争疑问道:“能确定是些什么人呢?”
山虎摇摇头道:“不知道,他们只是跟踪,没有动作,怕有闪失,我没有去动他们,到了京城之后才甩掉他们。”
无争点了点头道:“吩咐下去,加强守卫,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这个院子。”
“是……”
“你去安排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无争说完径直而入。
在推开门前,他给自己戴上了面具,一个黑色皮革面具。
屋里只有一个人。
一个正在自言自语,念念叨叨,一身颓废的老人。
他正是原刑部尚书,夏止清。
似乎真是个疯子。
无争冷冷一笑,坐到他的身边,淡淡地说道:“看来尚书大人的日子并不好过啊。”
他依旧絮絮叨叨,并不理会无争。
无争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冷冷道:“看来你并不在乎你全家的性命,你要是没疯,就准备去幽冥地府去见你的儿孙,还有玄孙……”
无争话阴冷严酷,连他自己都觉得他会这么做。
可老人依旧纹丝不动,无争用眼角的余光去瞥他,他的面容依旧呆滞,似乎是真疯了。
这一刻,无争有些泄气了。
但他还是冷冷地冒出一句:“等着吧……”
说罢,他起身离去。
正要开门的一瞬。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耳后传来:“等等……”
无争转身望着他道:“看来是没疯。”
他用绝望的眼神盯着无争问道:“你是谁?”
“我想你心里该有数吧?”无争冷笑道。
这一刻,他跟平时判若两人,变得阴鸷阴冷,再加上这一身黑袍,就如同地狱中爬上来索命的鬼差。
“我装疯这么多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他费劲地咳嗽一声继续说道:“你不是来直接杀我的人,想必跟安邦侯有关。”
“看来不仅不疯,还不糊涂。”无争冷笑道。
此刻的他,很难让人去想起他有着平日里的温文尔雅。
但这亦是他,狠绝的他。
夏止清苦笑道:“糊涂的人是活不了这么久的。”
“那倒是,只是关于当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无争开门见山,希望能在他这儿找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当年……”他的眼神变得凄楚,无奈道:“如果当年的事,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你信么?”
“你不明白?”无争疑问道,“到底是怎样的?”
他咳嗽了几声,缓声道:“当年,安邦侯邓宁兵败归朝,倘若说因他领兵不力,而收监入狱,倒也是情理之中,可是皇上仁慈,并没有太多责罚,因为当时,安邦侯完全按照狄元帅的作战方案,并无太大过错……”
无争质问道:“那又为什么后来又要杀他?”
夏止清回道:“因为有人向御史台举报安邦侯通敌卖国,还提交了证据,所以他便下了狱。”
“是谁?”无争急切道。
夏止清摇摇头道:“听说是个安邦侯的下属,可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
无争略加思索道:“你是当时是刑部尚书,他下狱后,不是应该由你主审,你难道就没有查出什么?”
“根本就没审过,也不能这么说,是没有正式过堂。”夏止清低声道。
“什么意思?”无争疑问道。
夏止清道:“当时尚书侍郎宇文森不知受何人指使,私自到天牢提审,我知道后,立即前去阻止,并发奏折上报,可是当夜宇文森便暴毙而亡,次日安邦侯便认罪自尽,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查到。”
“那当年指证安邦侯谋逆的罪证和证人呢?当年的御史台御史大夫呢?”无争质问道。
“证人证物都失踪了,证人我不曾见过,证物是些安邦侯与辽国元帅金兀欲的通信,至于真假,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仿造的,安邦侯一死,所有笔录,证物,上呈之后再没见过,证人也失踪了,御史台大夫亦死于非命,连负责看守安邦侯的狱卒或死或失踪了……”
无争疑问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装疯?”
“因为一份材料,是侯爷写给狄元帅的,侯爷怀疑枢密院有辽国内奸……”夏止清回道。
“材料?在你手里?”无争疑问道。
夏止清点了点头道:“那是安邦侯死后,我去天牢调查,一个老狱卒偷偷给我的,说是侯爷让他想办法转交给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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