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好罢有人说先看结局,那我先放两个章节粗来~
(一)
我原本以为,魔界开不出这般灼然的桃花。
我与师父就一起坐在树下,看这漫天飞舞的桃花瓣。师父身上,与桃林一样,身上浸着淡淡的桃花香,几万年未变。
“弦儿在想什么?”他眯着双目安然地看我,笑问。
我便跟着笑了起来,道:“师父喜欢桃花徒儿知道,只是徒儿想不到师父竟将桃花种到魔界来了。师父你晓不晓得你不再昆仑山的那两万年里,徒儿独自一人在桃林里亦学会了酿桃花酒。”
师父只安静地听我说,温温地晕开唇角。
我又道:“可惜徒儿酿不出来桃花酒,酒是苦的,一点也不如师父酿的甘醇好喝。后来墨桦与泠染亦尝过了,说徒儿酿了一味烈酒。”我顿了顿,声音自我喉咙里滑出,飘乎了些,“徒儿只是想,待师父回来后,能亲口尝一尝徒儿酿的酒。可惜,等了许多年都不见师父回来,那些酒倒大多数入了徒儿的口中。”
“弦儿”,他低低唤我道,“那么多酒皆入了弦儿口中,该是很苦罢。”
我笑睨着师父,道:“开始是很苦。可随着年岁久了,就不晓得是个什么滋味了。”
师父静默了半晌,忽而幽幽道:“弦儿,这两万多年你都是喝着那般苦涩的烈酒过来的么?傻瓜,明明都亲眼看着我灰飞烟灭了,为何还不让自己好过?”
我侧着头,抬手悄悄抹去了眼角,道:“因为徒儿不信,不信师父就那么轻易地不要我了舍弃我了离开我了。师父该是一直在徒儿身边从未走远过,就算没有身形徒儿也感受得到,所以有朝一日总会等得师父回来。师父你瞧,不是回来了么。”
“一等便是两万多年。”他眉目轻柔,“弦儿真傻。”
我就问他:“师父你听见了没有,我站在昆仑山上时对你喊过,要等你生生世世。生生世世徒儿皆等得。其实那亦不是什么难事,就只不过寂寞了些……师父?”
话只说了一半,我身体忽然一歪,便被师父霸道地揽了去,一下跌进他温润的怀抱里。他的唇就凑在我的耳边,低低道:“弦儿莫要再说了。”
我动了动身体,他便放开了我。
我爬到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头枕在他的胸前,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肢。我想我是大胆了些,但就是情不自禁不想自禁,我只想凭着自己的感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再去逃避我与师父之间身份与尊卑的距离,就只实实在在地与他在一起。
心里头从未如此踏实过。我想紧紧抱住他,再也不罢休。早该如此紧紧抱住他。
师父浑身一颤,呢喃着唤我:“弦儿。”
我扬起头对他笑,道:“师父不让徒儿说那些,那师父就告诉徒儿这两万年师父是如何过来的,为何成了魔族的太子。过得好不好,过得开不开心……还有……有没有想念我。”
师父眯眼笑道:“唔,是该与弦儿好好说一说。怕是弦儿也功不可没,这还得从当年仙魔大战时说起。”
(二)
师父与我道:“仙魔大战我本该有此一劫,就算最后落得仙元尽毁飞灰湮灭亦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只是,不想弦儿却成了其中的变数。”
“变数?是何变数?”我不大明白。
师父伸手抚摸着我的面颊,淡淡扬起唇角又道:“弦儿的真身乃鬼界狱蝶,亦是上古神族的一支后裔。狱蝶拥有上古神力能修补魂魄,自然是其中的变数。当时我虽没有了仙元,弦儿却招来了狱蝶将我裹住七七四十九日不放,那时肉身与魂魄勉强维持了四十九日而未灰飞烟灭。而在那七七四十九日之内,我的魂魄碎片被弦儿修复地完好。”
我疑惑道:“徒儿为何不知道?当时师父怎么不告诉我?”
师父抽了抽眉,道:“当时若我还有力气,自然是巴不得告诉弦儿。”
我问:“那后来呢,后来师父为什么又在魔界?”
师父没先回答我,而是问我:“弦儿是不是与魔界一位怀孕的妇人有过接触?”
我想了想,老实道:“徒儿只接触过一位妇人,就是现今师父的母上了罢。当年被抓入魔界时就是她吸走了徒儿身上的仙气,她肚子里怀了一个死胎,想用徒儿的仙力救活它。”
师父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深,道:“不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么。妇人吸走了弦儿的仙力,肚子里的死胎活了过来。后弦儿与我在一起的那七七四十九日里,弦儿怕是不知道,妇人来过无涯境一回,想看东皇钟内的魔头,便是她夫君。”
师父继续道:“若不是她肚子里是个活胎,即使弦儿将我的魂魄修复完好,我亦是钻不进她的肚子里。”
听了师父的话,我多多少少有些吃惊。竟想不到,原来师父能回来还是我在前面搭线。
“所以弦儿功不可没”,师父在我耳边兀自轻叹,“我在她肚子里养了几百年方才能出来,只可惜我的身体要从婴孩长起。魔界里又乱得很,需得重新打理。我想,待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再回来接弦儿。但就是,让弦儿等得苦了些。”
我抱着师父的腰,手臂收得紧了些,道:“苦,好苦,但有得等总好过没有,怕只怕师父离了弦儿一去不回,任是弦儿等个千千万万年等个生生世世亦等不回来,那该怎么办。”
师父轻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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