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让师父少喝酒。来之前师父才答应了我,这下又给忘记了。
河神似晓得我的疑虑,安慰我道:“放心罢小徒弟,你师父酒量好得很。他身体早好透了喝多少都没问题。”
这下我更加疑虑了。师父身体不好的事情回到昆仑山没与外人传,他们如何知道的?
不想,因为河神一句话,霎时气氛冷了下来。
(三)
原来,他们都晓得师父为我闯魔界的事情。
东华帝君兀自给自己添了一杯酒,灌了下去,若有若无笑道:“卿华,那日你可算是让我们哥儿几个这几万年来的闲心都替你操碎了。咱三界差点就少了一位战神。”
一只酒杯倒在了桌上发出清脆一响,我倏地回过神来,见我面前的桌面上洒了一滩酒渍。酒渍顺着桌沿流下,沾了些师父的袖角。
我忙捏诀变出一条毛巾便往师父身上擦,往桌上擦,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弦儿?”
我害怕。我晓得他们不过是开开玩笑提提旧事,但我害怕。害怕想起那日的情景,害怕看见师父一身是血,害怕他就那般躺在地上再也醒不过来……
“弦儿?”
好怕……我再也不想看见第二次……什么司战神君什么三界无敌,我都不想他拥有,若是、若是他只当一个飘逸温和的小白脸神仙,多好……
“弦儿?!”
手冷不防地被捉住,我抬起头来,见师父沉寂着脸,那双细长的眸子里似沉淀了好多东西,看得我直酸疼喘气。
“啊?”我看见师父握着我的手腕,我手里还拿着毛巾。
他手指轻轻润润地抚过我的眼角,我眨了眨眼,不想却掉出了几颗水珠子。师父低低道:“弦儿莫要多想。”
河神递了一杯酒在我手上,与我碰了杯,一仰而尽,手背拂了拂嘴角散落的酒珠,笑道:“不过,倒也值得。”
我也毫不犹豫地一口喝干了它。
后来几杯下肚,脑子一迷蒙起来,心中也就跟着释然了。小酒杯换成了大碗,一碗一碗与他们喝得好不畅快。
我越喝越觉得此酒很是熟悉,便抱起一只空酒坛摇了摇再嗅了嗅,干脆将头搁在坛子上,笑睨着师父,直打酒嗝,道:“师父,这,嗝,这不是我们昆仑山的桃花酒么?”
师父蹙着眉道:“弦儿不能再喝了。”
红艳艳的河神凑了过来,挤眉弄眼道:“小徒弟好见识。这可是我下午专门让人去卿华那里搬过来的喔~~”
我向河神竖起大拇指,道:“啧,好见识的人是你,晓得我师父的酒最好喝。”
(四)
似乎河神与新娘子拜堂的吉时到了,他被一两只小婢唤了回去。拜完堂就可以欢欢喜喜牵着新娘子入洞房了。不过我看他离去时踉踉跄跄的步子,有些忧心,不晓得能不能撑到入洞房。
河神一走,风神就嚷嚷着要玩游戏。说是让大家来猜拳,谁输得最多一会要受罚。我没猜过,自然觉得有些新鲜。
不过貌似我每出一次拳,他们都开心得直起哄,还道:“小徒弟好样儿的,继续继续!”只有师父在一旁直捏鼻梁叹哀气。
我实在忍不住了,便问:“师父你为何这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师父道:“弦儿,莫要跟他们玩猜拳。”
我宽慰师父道:“师父勿要担心,徒儿觉得很好玩。”见他们大家直呼我好样的,大抵我还是赢得不少罢。
只是到了要结算的时候,不晓得是我老眼昏花没看清还是我耳朵发背没听清还是如何,只见这四五只上神兀自站到一边,一直叹我不成器。说是玩个猜拳,连一回都未赢过。
我这才总算回味过来,师父那话里的意思。
风神说输了要受罚,他们便要我去闹河神与他新娘子的洞房。不待我反驳一句,他们就拖着我往新房里去,还说趁河神与新娘子还没到,让我赶紧在里边找个地方藏起来。
在紧要关头,再跑出去吓河神一吓。
我便晃了晃脑袋,问:“紧要关头是什么时候?”
大家一下就沉默了。只有师父微微挑起唇角。看得我十分不明所以。
还是司命星君先出声叹了口气,与师父道:“卿华,不应该啊,这徒弟你到底是如何教的,怎么这般不开窍?”
我较真了,不满道:“仙友你说清楚,你是说我没开窍还是说我师父不会教?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进去吓了!”
司命星君捂着嘴,笑道:“我不胡说八道了不胡说八道了。那小徒弟还不赶紧进去?”
师父在一旁抚上自己的额头,直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