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口子,还不断地往外冒着血,血色深黑了些。她的脸色惨白得有些发青。
有本神仙的仙盾,那些汉子哪里伤得到她!应该不会流血才对。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本宫的太子妃!”只听那劳什子太子寒着声一字一句道:“将这刺客给本宫抓起来!”
(三)
不晓得到底是本神仙胆子大还是劳什子太子胆子大。本神仙救了他的娇妻他非但不感激本神仙还要抓了本神仙!
火红火红的迎亲队伍大抵都是眼睛有些不好使,竟没看见黑衣汉子出没?
罢了罢了,反正眼下我正愁着不知去哪里打发时日,劳什子太子要抓本神仙,本神仙便随他走一趟便是。只是日后,劳什子太子莫要折寿的好。
遂我便真的被两个官差小哥给押着往宫殿去了。
远远望过去,一座一座的宫殿金光灿灿,奢华得很。只是我还未进得去,劳什子太子便吩咐他身旁一直跟着的那名女子道:“子桑,将她给本宫关进天牢!”说罢就兀自抱着他那半死不活的太子妃匆匆进了去,大抵再晚一步人都要死透了。
劳什子太子走后,那个叫子桑的女子引着押我的小哥一齐去了天牢。
那天牢果真比不得天庭的仙牢。里边漆黑一片,又脏又乱。听女子与守牢的汉子冷声道:“太子有令,你们给我看好她。”然后就大步走出了天牢。
哪知守牢的汉子对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就是狠啐一口,细声道:“哆!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低贱的卖国女,有什么本事在这里颐指气使!我呸!”
“卖国女?”我在牢里兀自寻了一块已算干净的角落安安心心坐了下来,道。神仙能在这样的地方体味人间疾苦,亦未尝不可。
守牢汉子这才扭过头来,细致地打量着我,问:“喂你,你一个姑娘家犯了什么罪,要被关进这天牢?”
我道:“今日不是你们那劳什子太子娶个劳什子太子妃么,半路上有人要砍你们那劳什子太子妃。”
汉子一听双目晶晶发亮,急问:“果真?!”
我道:“果真。”
汉子竟咧开嘴笑道:“砍得好!”他又直勾勾地看着我,道,“莫不就是你砍的?!”
看来汉子也不喜远嫁过来的劳什子太子妃。
我惆怅地望着汉子,道:“你看我似那样的人么?”
汉子直点头,道:“像!像!”
一口老血梗塞在心头,我差点栽倒了去。本神仙慈悲为怀眉目和善,哪里像了!
但汉子就是伸直了脖子认定是我砍了太子妃。他不忍地看着我叹道:“嗳不是我说你,你运气也忒背了点!青国离我们卫国好几百里路,你在哪里下手不好非得要在都城下手,我们太子似被勾走了魂儿一般一心一意要娶那青国公主,你在他眼皮底下搞难怪会被抓进来!还不晓得他会不会给你一个爽快点的死法呢!”
其实……其实是我救了你们太子的太子妃……
(四)
守牢的汉子十分耿直爽快,一会儿的谈吐下来,他竟开始同情了我。道我年纪轻轻被他们太子抓住了算我倒霉,太子不会对我一个姑娘家心慈手软云云。
嗳,我没告诉汉子,这地方其实本神仙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他们那劳什子太子如何能拦得住我。
聊得熟了我便试探着问汉子:“你将将为何说那位女将军是卖国女?”看女子的装着,该是将军之类的罢。
汉子不屑地又啐了一口,道:“什么女将军,就是卖国女!”
我忍不住又问:“她如何卖国了?你们这里现如今不是好好儿的么?”
汉子叹道:“呔!哪里是卖我们卫国,是卖的青国!”汉子见我一脸茫然,又道,“你没在这皇宫呆过难怪不知道,她是我们太子爷前几年自青国带回来的。她一直跟在太子爷身边,出谋划策,连攻打青国亦是她做的军师在前方布阵!你说这不是卖国是什么!”
我道:“可她不也是帮了你们太子么。”
汉子一脸鄙夷道:“谁知道她安的是个什么心!不光是这里天牢,就是皇宫其他地方也皆看不惯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真以为自己就高高在上了!”
在天牢呆了几日,难得竟没人来责难我。汉子与本神仙十分投缘,三句话离不开一个八卦,聊得十分开。
只要闲得没事,他便会坐在我的牢房外边与我磕牙。我自是从他口中知晓了不少这卫国的事情,还有那个劳什子太子。
青国与卫国是邻国,听说卫国太子年少时曾在青国做过一段时间的质子,该是处处受人排挤,难怪养成了如今一副暴戾冷血的性子。汉子说得一脸唏嘘,与青国打仗时,太子身披铠甲手持长戟亲自上战场,奋勇杀敌,砍下敌军头颅似砍白菜一般手到擒来;直至最后青国战败投降,一万多青国俘虏皆被他一声令下给活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