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隐约瞧见一片红润的薄唇,咽了咽口水,又道:“师父生辰,徒儿,嗝,总该送些什么好,下午徒儿、徒儿在街上来来回回跑了许多遍,愣是没寻到能配得师父的东西。”
“弦儿……”
一只手碰上我的面颊,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我便捂着那只手不让移开,又道:“还好师父你喜欢徒儿送与你的东西,不然徒儿真不知道要送什么好……师父开心么?”
眼前之人那片薄唇微微一张一噏,道:“从未如此开心过。”
我便又盯着那薄唇笑:“那师父是不是该回谢徒儿点什么?”
“弦儿想为师如何感谢?”
不晓得为何,我竟感觉我的心似要跳出胸膛了一般,惴惴又膨胀得紧。我老实道:“师父、师父莫要怪……徒儿,徒儿是有意让、嗝,让师父喝这么多酒的,这样徒儿胆子大了师父亦是不清醒了……”
“嗯,然后呢?”
我伸出手指去,触碰到了一指温润,道:“是不是徒儿做什么师父都不会怪罪……嗝,对,师父说过了,不能怪罪徒儿……所以、所以……”
“所以?”
“所以……”我将眼前之人拉起来,怎料身体重了些,扑着他直往前倒,到了后面一堵墙,总算才停了下来。“所以……徒儿、徒儿送了贺礼,师父要、要回谢徒儿……”
“弦儿想为师如何……”
看见那水水润润的唇瓣,我脑子似血液上涌,抬手扯住他的衣襟拉下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便往上面啃了去。(三)
“弦儿……”
有人将我推开,退离了那张红唇,很温很软的触感消散。我的眼前,渐渐清楚了些,看得见师父那张脸。
是师父将我推开了去。
我后退了两步,有些茫然:“怎么了……”我头重脚轻地蹲在了地上,捂着头,“师父……师父……”
师父跟着蹲下来,拿开我的手,道:“弦儿是难受了么?”
我抬眼看着他,迷茫地指了指自己心口,道:“这里,好难受。”
朦胧之间,他的眼神似一潭幽深得化不开的潭水,渐渐靠上前来,头蹭进我肩窝,在我耳边暗哑低语道:“弦儿还记得为师的本名么。”一只手缠绕上了我的腰,越缠越紧。
我鼻息之间夹着着酒气,还有淡淡的桃花香,如一道暗流淌过四肢百骸惊起阵阵酥痛。我轻轻唤道:“卿华,我记得……卿华,卿华。”
眯着眼,屋里的烛火愈加昏暗了些。
我动了动双臂,轻轻问:“卿华,我可以抱你么,就一下。”
耳边传来呢喃:“可以,多久都可以……”
双手环上他的腰,缎衣摩挲着手臂,很滑。我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终是紧紧抱住了他。头贴着他的胸膛,紧紧抱住了他。
心跳得很快。我听见了心跳的声音。
他的手指穿插进我的发间,顺着头发往下滑,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忽而低低地问我:“弦儿饿了么。”
我道:“饿了。”
他便再问:“那弦儿还想吃么。”
我细声应道:“想。”
他放开了我,与我一齐坐在地上,就坐在我面前,胸前衣襟凌乱了些,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肤色;稍稍挑起了双唇。细长的眸子很柔很清亮。
我爬进他怀里,双手搂住他脖子往下压了压,啃了啃他的下巴,摸索着寻到了那张温软的唇上去。
(四)
待我再度睁开眼来时,明晃晃的日光有些刺眼。原来天竟亮了。
我坐起身来,头依旧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昨夜喝多了些酒,不晓得什么时辰歇下的。我看了看床榻外边,整整齐齐。
这两日师父都是屈就与我一人一半榻歇息的。我想今日无论如何也该去寻家有两间房的客栈才安妥。
然我一个人在房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师父回来。原本我是以为师父一人下楼用膳了。
遂我收拾了面容,下楼去瞧瞧。
整个大堂拥挤嘈杂,却没有师父的影子。我心沉了沉,拉住那位熟悉的小厮,问:“你有没有见到与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出了客栈?”这里估计师父也是头一回来,不晓得他去了哪里。
小厮却一脸茫然,道:“小的没见过公子出门呀,他竟出去了么?”
我转头便往楼上跑去,再一次推开门,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师父……师父……”
师父,他不见了。说都没与我说一声,便不见了!
我便下楼往街上跑去。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我跑遍了档子,跑遍了茶楼,跑遍了这座京都的每一个地方,皆寻不得师父的身影!
正待我颓然沮丧时,我突然想起,我还可以引神识呼唤师父。
然,依旧是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