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下好了,一摔下去又摔不死,顶多屁股从两瓣开成四瓣,更加灿烂些而已。
然事实上并未如我所愿。我这落地许久,也不见屁股如期开花。
一时我看着自己手里的镜子有些茫然。将将照镜子时,里面是个男人,没想到师傅竟将我坑害成了一个男人!
果然我还是个丑的男人。那些男仙友们羞涩爱慕的眼光不给我,那些女仙友们羞涩爱慕的眼光更不会给我。作孽啊。
正当我万分忧伤的时候,忽然下面传出一个声音,夹杂着不耐:“喂,你还想压在我身上多久。”
啊哈,我闻声一愣,朝屁股下面看去。屁股下面居然趴着一个人,我此刻正坐在人家腰上!
这下不得了了,我忙爬起来,伸手去扶他,唯恐人家的腰被我给坐断了。但转念一想,腰断了也没大碍,我是神仙,可以接起来。
于是我赶紧安慰他道:“这位仙友,腰断了否,要不要我帮忙接接?”
那位仙友半爬起来的身体一怔,躲开我伸出去扶他的手,自个站了起来。
我私以为,他是不相信我这个陌生的神仙。但神仙应该相互扶持,遂我又补充道:“仙友莫怕,也不是十分痛,骨头嘣脆一下就好。”
这时,仙友揉揉腰,转过身来,眼皮一挑,看着我面无表情道:“我若腰断了此刻还能站得起来吗?”
我看见了仙友的容貌,干笑两声,道:“仙友说得极是。”
这、这不就是将将我端详的那位白衣男神仙吗?怎、怎么长得如此一副模样?他的头发垂过了腰际,一身白衣清然而飘逸,那张脸如雕刻一般很耐看。一双眼睛细长得像狐狸眼,嘴唇薄润得色泽也不错。着实是十分耐看。
这边我意犹未尽地打量他,那边他悠哉地拂了拂身上的桃花瓣,动作高雅得很。
亏得有这位男仙友,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我才不至于屁股大绽,本着神仙的友好情谊,我冲他道了声谢:“这位仙友,若不是你刚刚躺在下面,该痛的就是我了。真是多谢多谢。”
男仙友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眯着眼睛道:“莫不是你看准了才掉下来的?”
我生怕他误会我是故意砸他的,这样就不好了。于是我忙解释道:“哪里哪里,是仙友看准了跑过来躺下的也说不定。”
男仙友脸色不大好,拂袖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去。
恰逢此时,一个粉衣女子迎上了来,道:“尧司?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清楚了她的面容我吓了一跳,此人不正是第一美仙子瑶画么。
男仙友拉着粉衣女子一同离开,道:“没事,刚好遇上一个白痴而已。走吧,瑶画。”
原来男仙友与那瑶画美仙子有一腿。
男仙友那句话我委实不爱听。但本神仙厚道,眼看着那个叫瑶画的天界第一美仙子跟他在一起,也不想让他丢面子,于是就很含蓄地冲他背影说了句:“尧司?这名字不好。”
男仙友闻声却是停住了,转身看我,随后低低问道:“你说说如何不好。”
他那神情,在精神上定是已将我胖揍了无数顿。
本神仙很注重自己的面子亦注重别人的面子,我的本意是不愿他在美人面前丢脸的。但他执意要问,我便认真而诚挚地与他道:“尧司,要死,着实不好。”
他脸色绷得很紧,婉转了几下才道了句“有病”,然后匆匆离开了。
我心情很欢快,嘴巴又比平时利索了些,悠悠哼出几声:“尧司要死,要死尧司。”
(四)
那个要死的男仙友走了,顿时桃林里安静下来了,只听得见桃花飞舞的声音。
忽然我一阵顿悟,十分悔恨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真疼。
现在,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如何走得出去?
我觉得自己真是太矜持太不争气了,当时看见那个要死男仙友就应该央他带我一同出去的。
眼下好了,坐拥桃花滥,矜持给谁看。
我又兀自坐在树下好一阵,也没有一个仙友路过;不禁有些沮丧,闷闷地躺了下来,细细数着落在身上的花瓣。
数着数着,就忘记我数了多少了。
恍惚间,我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脸,指不定是要死君回来了。便碎碎念道:“要死仙友,快带我一同出去。”
忽然,我耳边响起一声大喊:“小师妹,师傅来了!”
顿时我闻声惊坐起来。四师兄清胥正侧着眼珠瞧我。
四师兄道:“天界难得来一次,小师妹却是跑来睡大觉的,着实逍遥。”
我一听,十分委屈,但又不好意思说我迷路了,便道:“师兄,还有蟠桃吗?”
四师兄满眼笑意和宠爱地看着我,道:“小师妹放宽心,没有了。”
一口老血涌上心头。我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能勉强淡淡地道:“蟠桃什么的,我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