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背影,是闻人千绝从未见过的苍凉。
哗啦啦……
这一场雨,是大胤的人盼了许久的春雨。
春雨贵如油,像是这样大面积的大暴雨,当真少见,而且一下,便不停了,转成了中雨,稀稀拉拉的,总是没完。
闻人千绝伏在百里夙夜的身边,一头如云鬓的发丝从百里夙夜的腿上垂落。
她翻了第二十九次身时,百里夙夜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道:“还是不放心?”
“怎么能放心……”闻人千绝的声音微带了几分的沙哑:“裴远歌不肯走,还在夜宫的门口站着,也不进来。这么大的雨,淋了有多久了。”
“大概才一个时辰吧。”百里夙夜淡淡道。
闻人千绝抿唇。一个时辰,便是现代的两个小时。
时间已经不算短了。
她默默起身:“不行。即便是他误会了,有的话,我还是要跟他说。”
百里夙夜早已料到了她的这个性格,点点头,管家送上来两把伞。百里夙夜取了其中一把,递给闻人千绝另外一把,却不是让她打的。
两人撑着伞走了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殿下的脚步停住了。
“我会好好跟他说。”
闻人千绝撑开了自己手中的伞,走向门口。
大雨滂沱。
裴远歌失魂落魄地站在夜宫的门口一动不动,雨点打在他的身上,早已把他打得全身湿透,大红的新郎官衣服更加殷红如血。
“怎么不回去?”闻人千绝走到他面前,声音淡淡。“不知道去哪里。”裴远歌说的是心里话。
他心里分明清楚,这一次回到家里,听到的,只能是下人们一遍遍地回来说,还是没有找到白盛落的踪迹。
若是人找到了,小空一定会立刻派人进宫来找他。
没有消息,便是坏消息。
他去白府,触景生情。
他去哪里,好像都不对。
“站在大雨里挨浇,也不怕冻死?”闻人千绝皱眉,话语有了几分的不爽。
找不到盛落,她本身已经很焦急了。这位也跟着不省心。
“一会儿就好了。”裴远歌没有乞求她,也没有再问,只是说再站一会儿。
可闻人千绝看他这个架势,哪里是再站一会儿啊,她若是真的转头走了,裴远歌最少会站到明天早上。
“跟我来吧。”
闻人千绝转身。
“不用了。我只想在这里稍微再站一会儿。”裴远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带你去见一个人。”闻人千绝的声音,穿透雨帘,点燃了裴远歌眼眸当中的希望。
地牢开了。
闻人千绝在前面引路,裴远歌跟在后面,所过之处,一地的水。
“从这里往里面看……”
闻人千绝站定,指着木头门上面的一个圆形孔洞。
“盛……”
裴远歌惊喜之下正要大叫,被闻人千绝及时把嘴捂住了。
刀锋般的眸子狠狠地瞪了裴远歌一眼,闻人千绝低声道:“你若还想见你家盛落,就给我闭嘴,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相信我,然后静静地看着。”
裴远歌此刻已经高兴了不少,赶忙点头!
闻人千绝叫下人搬来了两个椅子,分别坐下,又叫了一些瓜果点心什么的。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架势。
他们坐着的地方距离假货的牢房不近不远。
中间的一道门,正是隔开不同地牢区域的隔断门。
他们从自己的地方能看到假货的牢房,假货却看不见他们。
“把这个送进去给他吃。”
闻人千绝算准从早上假扮新娘开始到现在,这个假货应该一口吃的还没吃到呢。叫人送进去一只烧鸡。
烧鸡做的很咸……很咸……
果然,假货一见到香喷喷的肉来了,立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就算是咸了一点,也顾不得许多。
裴远歌满肚子的疑问,只是不敢说出来。
闻人千绝为什么要关着盛落,把盛落关在这种地牢里,还像是看猴一样带着自己看她。
他心里有疑惑,也有心疼,想起闻人千绝的话,还是忍了下去。
吃了鸡之后,假货开始大量喝水。再过一会儿,他要小便了。
狱卒直接提了个桶过去。
裴远歌脸色通红,立刻闭上了眼睛。
一片漆黑中,只听闻人千绝凑到了自己的耳边:“等了这么久,就等这一刻呢,你怎么能闭上眼睛。”
“千绝!你胡说什么!我们成亲大礼未成,怎么能!”
闻人千绝不顾他瞪大的眼睛,捂住他的嘴,点了他身上的穴道,避免他闭眼睛,强迫他看了下去。
假货很快便跟所有的男人一样,脱下裤子对着桶尿了起来。
裴远歌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