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娘亲呢?”百里鸢揉揉他的小脑袋瓜。
“不知道哦,说是跟白姑姑在一起。”七饭对强悍的娘亲倒是信任地很,见百里鸢要来拉自己的手,他乖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
“怎么了?”
百里鸢有些好笑。
“七饭满手都是油,怎么能去拉姑姑大美人的手。”七饭小嘴甜甜的。
他这么一说,身后百里夙夜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看也不看自家儿子,直接吩咐道:“起轿。”
百里鸢也笑了笑,拿着手帕给七饭擦手:“又怎么惹你爹爹了?跟姑姑走吧。”
两人刚要上马车,只见一袭红衣已经到了白府的门前。
这场婚宴,无痴收到了请帖,竟然才刚刚到。
“宾客都走光了,婚礼出现了意外。”百里鸢顿了顿,还是率先开口,对无痴说道。
无痴回头看了百里鸢一眼,又别过了头去,抬脚便要往里面走。
百里鸢本要拉着七饭走,见他的样子,微微皱眉,还是说了一句:“裴远歌心情不好,白盛落不在。你进去了,谁也看不见。该散的人,都散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无痴回头,逆着光的面容看不清楚表情。
百里鸢耸耸肩:“既然碰到了,我知道里面的情况,难道一句话不说地眼睁睁看着你走进去?”
“哦。”无痴还是要抬脚往里面走。
百里鸢一顿,心里莫名冒出一股火来,听不懂人话么?告诉他了婚礼散场,还特么的往里面走!
她拉着七饭往轿子里面走,脚步很快。七饭敏锐地发觉了不对劲,歪了歪头:“姑姑你生气了?”
“没有。”
“姑姑你明明生气了。娘亲说嘴角绷紧,眼神微微有着不爽的意味,代表着这个人很生气但是又不好说出来。”七饭发挥着自己的一贯传统:拆台。
他说的话,无痴自然听得到。
轿子起来了,走了几步却又不动了。百里鸢没什么耐性,一把掀开:“怎么不走了?”
正撞到一个人探身往这边凑过来,明媚的眉目如画一般,两人的唇,险些就要撞上了……
百里鸢惊得往后一退。
七饭发出失望的“哦”声音,百无聊赖地又坐了回去。
百里鸢岂能听不到,自然很生气:“谷主这是干嘛!”
无痴慢慢道:“没见过你生气的样子。好奇。”
说完,修长干净的手自己落下了帘子,转身便走了,轿子重新起了,百里鸢整个人坐回去,像是几天没有见阳光的植物,彻底发蔫。
外面的长街上,一道窈窕的光影如闪电掠了过去,紧跟着的是一道十分俊逸的身影。
“追的上我,算你厉害。”
赤炎仍有余力回身,笑容明媚,婉转灵气。
那眼波一飘,就像是要把人的魂魄勾了过去。裴远空不得不分神平稳一下心境,才能专心致志地好好追。
“喂,追了这么远,你不累啊?”赤炎远远站定,竟然不跑了。
微风追车她的春衫,几度薄。
少女的笑容仍然那么明媚,语气中有微微的嗔怪,感觉好像是两个嬉闹的玩伴,其中一个认输了的无奈。
裴远空没有追上去,她那话一说出来,奇怪的是,他好像真的觉得自己累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停了下来:“你到底是谁?”
“哎呀,我是谁,难道你还好奇么?”赤炎眼眸流转。
“当然,胆敢大闹裴家和白家的婚事,你胆子很不小。”裴远空冷冰冰的脸上没有表情。
“胆子还是有点的,要不然白活这么多岁了。”
赤炎一边闲聊着,一边抬头看着天空,扬起的下巴一抹雪白,更增添了诱人。
“你……真的是妖精一类的……”裴远空觉得自己似乎对眼前的女孩有印象,只是打死也想不起这女孩是谁。
“算了,不跟你说了。”赤炎收回了目光,淡然而笑,说出了神秘莫测的四个字:“时间到了。”
然后,她化作狐狸身,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裴远空站了一会儿,两道俊眉狠狠地拧在一起,所以说……赤炎刚刚被他追了那么久,并不是两个人旗鼓相当。
而是……
她在耍着他玩?
她若想跑,裴远空自忖自己根本拦不住!
阴暗的地牢里湿风起……
四壁的墙上镶满了铜质的壁灯,壁灯上面一灯如豆。
最深处的牢房里,一个全身红衣的新娘端然而坐,瓷娃娃般的面目上,甚至露着一丝微笑,好像这不是牢房,而是洞房。
闻人千绝疏懒的站在她的面前。
闻人千绝的身后,一道黑影穿着劲装站在那里。
“所以殿下早就让你跟着我了?”闻人千绝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
暗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