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被她扔了蟑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百里夙夜!
撞枪口上了!
太子妃深夜背着大把蛇虫鼠蚁,走过花街柳巷,做些见不得人事儿……
怎么听,都是一个大笑话。
闻人千绝跑了一段路,见百里夙夜没有追上来,才略略放心,继续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百里夙夜低低看了一眼自己杯子里的东西,半晌没动。
“主上怎么不喝?”龙侍风声拿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
百里夙夜淡淡道:“好喝么?”
风声奇怪地皱眉:“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不小心给咽下去了。这家青楼的酒里想必加了一些大补之物。”
“唔。”百里夙夜优雅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角掠上一丝看不见的笑容,“可能并不大补。”
其他人喝下去也觉得异样,不过,既然有风声说的话在先,都先入为主地认为是酒中泡了东西,并不在意。
百里夙夜懒懒的起身,风声追了上去:“主上,那边的事情……”
“你们决定吧,今夜,我还有事。”他说着,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话音刚落,人已离去。
闻人千绝蹲在房顶上,把最后一包东西撒下去。然后心满意足地拍拍手,正准备走,忽然觉得身后不对劲,猛然回头,便看到百里夙夜安安静静站在那里。
夜风中,他仿佛掌握整个黑夜的帝王。
容色惊人。
闻人千绝凝滞了半晌,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殿下怎么过来了?风寒露重的,我看夜已经深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她的两颗小虎牙在夜色里熠熠生辉。说罢转身就走。
“回来。”百里夙夜早料到她会跑,身形一动,便拦在了她的面前:“你在干嘛?”
“哈?”闻人千绝装傻,“哦哦,我在维持自然界的生态平衡。殿下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这京城里啊,鸟都没有吃的!”
百里夙夜冷冷开口:“你是说,青楼里的鸟没有吃的?”
“那得看是什么‘鸟’了。”闻人千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得特别讽刺。
“裴远歌找你,你便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百里夙夜一语道破天机。夜里,不时传来几家青楼中人的尖叫,显然是发现了蛇或者死虫子。
“简单粗暴。不是很好么……”闻人千绝索性往前走了两步,手搭凉棚,眯了一双眸看着尖叫的来源处,脸上的神情非但没有悔过。
反而是对自己做饭的深深肯定。
“是不错。”百里夙夜的声音悠然。
闻人千绝“咦”了一声,回头左看看右看看,是殿下没错。
她上前掐了一把百里夙夜的俊脸,殿下冷冷抓下她的手:“干嘛?”
“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闻人千绝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会夸自己。
“你这种脑子,能想出这种愚蠢的办法已然是上佳。”殿下面无表情地一句话砸了过来,闻人千绝一脸释然,对吗,这才是她家殿下。
这女人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百里夙夜嘴角微微一抽:“也罢,该做的都做了,回去吧。”
“殿下,你半夜不回家,去青楼干嘛呢?”闻人千绝好像随意提起,一边往家走,一边淡淡道。
“吃醋?”百里夙夜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重,拉着她便飞走,“回去告诉你。”
第二天早上,整条花街都沸腾了。
门口有死去的虫蚁,屋里有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蛇,嘶嘶吐着信子,闹得鸡飞狗跳。
有人紧张之下说了一句:“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得罪了白家,背后说些……所以才……这、这是大灾的征兆啊!”
此言一出,众人虽不说话,内心都深以为然。
花街是什么地方,是消息的集散地,用不了多长时间,又传到京城,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再也没有人敢嘴碎说些白盛落的坏话,都怕下一个报应到自己身上来。
“少主,这是这月的收入。”管家把账本放在欧阳君诺的桌子上,眉头略微皱起。
欧阳君诺本不打算看,一眼瞧见了管家的脸色,随手接过了本子,边翻边道:“怎么了?这月的收入不好?”
前面几页都是一路飙红。
翻到花街柳巷的收入时,欧阳君诺的眼神一顿,目光变得玩味了起来。
花街的收入一向是最好的,突然下滑成这样,着实是很不好!
“看来为了白盛落的事情,某人没少花心思。”欧阳君诺腹黑的眸子一弯,优雅地阖上了账本。
“少主,这件事情我们难道不管吗?”
管家一脸的疑惑。
“怎么管?出去宣扬一下,那些死了的污秽之物不是白家的诅咒,是太子妃大半夜拎着东西一包一包撒下去的,你会信?”欧阳君诺有点好笑。
管家摇摇头:“少主,要说出点名堂,也不用扯这么无边际的谎,说点能让他们相信的。”
欧阳君诺嘴角一抽:“我说的就是事实!”
管家都不信,这事儿还能有谁信!
欧阳君诺的手指敲着桌面,笑容愈加腹黑:“管家,送给他们府上的成亲大礼减半,说是花街收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