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盛落有些不忍,还是开口了。
“哦……”
闻人千绝缓慢地应着。眼睛无神,绝口不提那天自己见到的事情。
“千绝。”白盛落抓住了她的双肩:“难道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问……”闻人千绝摇摇头:“不,我没什么想问的。”
谷主冷哼了一声:“就是这副性子。”这次听来,他的声音跟之前一般无二,想来是自己刚刚睡醒的时候,听错了吧。
闻人千绝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比如殿下的事情。比如……那个女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白盛落难得地有点激动起来。
闻人千绝外冷内热,她对身边的人有多在乎,盛落很清楚!
就是不想她把太多情绪藏在心里委屈自己!
“那个女人我认识。柔兰的纯然公主。”闻人千绝的声音很平静。她伸出一只手,慢慢地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
白盛落站了起来:“醒了,就出来吃饭吧。你的身体我看过,没有大碍。有个人,或许你会想见见。”
闻人千绝强撑着吃下了半碗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像是大病了一场,支撑着她身体的最后的那根弦,像是被扯断了一般,让她一下子无所依凭,疼痛不堪。
饶是闻人千绝有了心理准备,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
房间里,站着一个记不清面貌的人,看着没什么特殊,可是,周身散发着一种浑厚的内力。
正是夜宫的管家!
“太子妃。”
管家见到闻人千绝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冲口而出。
闻人千绝摆摆手:“管家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他……他有什么事了?”
“没有。”
管家那天亲眼看到闻人千绝的反应,心里始终放不下,不得不来看看。“只是有几句话,是我必须要跟太子妃说的。这话不说,将来哪一天殿下想起了一切,便是我万死不足以赎罪的时候了。”
闻人千绝淡淡地笑了笑,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了,也给管家指了一个座位:“坐吧,我没什么主仆观念。”
管家没坐:“太子妃始终是闻人千绝,不会是什么纯然公主。这点您大可以放心。”
闻人千绝一震。
她从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管家,竟然会这么向着自己。眼眶不禁有点发热。
“我来,也不是要给太子妃添堵的。”管家继续道:“只是有件事,太子妃必须知道。”
闻人千绝疑惑:“是什么事?”
管家道:“从主上喝下忘情水后,虽然忘记了千绝姑娘,但是,据老奴观察,情从来没断过,殿下总会不自觉地拿起太子妃以前用的东西,回到太子妃曾经的住处。甚至走过和太子妃一起走的地方。”
闻人千绝死死捏着茶杯,心里说不激动是假的。
她那么念着那个死变态,是不亏的。
他也同样这么念着自己。
“在太子妃刚刚离开京城的那天,主上出门,在外面遇到了一个女人,打扮得跟曾经太子妃喜欢的装扮一模一样。从背影上看几乎分辨不清。主上便追了过去……”
闻人千绝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接下来的话不用管家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清楚了她的行踪,也发现了百里夙夜的软肋。利用他不能忘情,打造了另一个假的“闻人千绝”!
说白了,纯然不过是趁着她不在,造出的一个替身而已!
“好计策。”
闻人千绝冷冷一哼。
管家见她明白了,也不禁有点高兴:“老奴要说的话就这么多了。太子妃自己多加保重。虽然纯然公主弥补了主上心里的空缺,但看来,主上始终对她不是那么动心的。”
“哦?”
闻人千绝挑眉。
“主上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她那么青睐。只是跟着自己的心在走。太子妃,假以时日,一切一定能回到最初的样子的。”管家重重地强调了最后一句。
闻人千绝站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管家摇头:“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送了管家出去,闻人千绝精神了不少。
前有狼后有虎也就罢了。这叫什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还真应了百里鸢的那句话了。
“在想什么?”
一道身影挡在了闻人千绝的前面。
闻人千绝琢磨着往前走,丝毫没有发现前面多出了个人来,下意识答道:“想想贼的想法。”
“贼的想法?”
对方显然诧异,语气中含着疑惑。
闻人千绝的目光一动,瞥到了对方腰间一个贵重无比的紫金小算盘。这才扬头:“欧阳?你怎么也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该来看看?”欧阳君诺的笑容依旧温润。只是在接触到闻人千绝瘦了一圈的面容时,隐隐地泛起伤痛。不得不隐藏了一下。
“你也知道纯然的事情了?”闻人千绝的心情好了许多,可欧阳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无论什么原因,看到闻人千绝为此受苦,心痛的是他!
“嗯。那件事情我调查过了。纯然应该最初是打扮得像你的样子,才能接近夜的。”欧阳君诺苦笑了一下:“正因为像你,大概夜的潜意识里有失而复得这一点,反而对她好上加好,别人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