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千绝见他神色凝重,只当什么国家大事不能让自己听到,也没多想,耸耸肩就道:“那我先走了。”
“对了。”欧阳君诺又叫住了她:“可能今天皇后的人会来找你。”
“找我?”闻人千绝撇撇嘴,不是还记得上次路上偶遇的事情吧?皇后也忒小心眼了。不就是想难为难为她?真把她叫到了寝殿里,也不见得能讨得了什么好处去。
“嗯。”欧阳君诺回眸,唇边展开的笑意温柔而烂漫:“快到皇宫裁衣的日子了。听下人们说,这一次。你也在名单上。”
闻人千绝的眸子一顿,下意识地看向了某人。
某殿下一脸轻飘飘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态度,暗夜般的眸子宛如子夜星辰,你就甭想看出什么端倪来。
“知道了。”
她吊儿郎当地离开了。
谁知道打什么时候开始,三个人在一起总有一股微妙的气氛,是她的错觉吗?闻人千绝啧啧地摇摇头,躲避开了那些侍卫,毫不费力地离开了禁地。
欧阳君诺说的对,刚到夜宫门口,就见皇后的人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千绝姑娘,今日量衣裁体,皇后娘娘请您到子月宫那边去一趟。此事若不行的话,会闹到皇上那边的。”来的老嬷嬷还是上次那个,似乎见到闻人千绝恭敬多了,却也掩不住眼底的那一抹恶毒的光。
她故意说起皇上,只是想让闻人千绝别再仗着皇上的宠爱就为所欲为。
闻人千绝有趣地打量着她,挑眉笑道:“那就走吧。”
不给这些人一个机会,总以为她好欺负似的。何况,皇上现在的身体,不一定愿意见皇后,她倒是想为他分担一些。
老嬷嬷见她特别爽快地答应了,眼中更是精光毕露:“千绝姑娘这边来。”
禁地中,一个人也无。
两个玉树临风的男人仿佛占尽了全世间的风华,却静默对立。
罂粟的味道弥漫,原本不是人该久留的地方,他们却谁也没有先开口。
修长的手指托了托玫瑰金的镜框,腹黑的狐狸眸被镜片深深地掩盖在下面,欧阳君诺道:“夜,皇上说的事情你是否知道?”
百里夙夜似笑非笑地掀唇,却没有开口。
第一次,欧阳君诺在一个人面前乱了方寸。
他一向是个运筹帷幄的人,什么都在心里有精密的计算,绝不会出现一丁点的差错,此刻却忍不住率先开口,这……
“夜。”
欧阳君诺抬眸,认真地朝着百里夙夜的方向看去。他叫了他的名字,随后修长的手指攀到眼镜上,想摘掉那枚镜片。
动作缓慢,一边做一边说道:“我承认,在千绝的事情上,我通常会乱掉缜密的思维。因为感情这种东西原本就变数居多,不能以人力控制。皇上的意思很坚决,欧阳家,是不会承认的。”
百里夙夜看着他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笑容忽然僵在了唇角。
他是疯了吗?
居然要摘掉自己的镜片。那只镜片背后隐藏的,可是天大的秘密,几乎不亚于自己的身世。
什么时候开始,闻人千绝那个死女人,在他的心里这么重要了!
暗色的眸子猛然如狂风暴雨般,凝着漩涡!他冷冷地开口:“我并不知道。”随后,冷冷地走了出去。
身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狂风却是大作!
唰唰唰……整个院子的罂粟都被狂风带动,发出类似哭泣的萧索声音。欧阳君诺的手,被那股力量生生控制住了,不让他摘掉眼镜!
百里夙夜,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他走以后,那股力量才消失。欧阳君诺抿唇,笑意温雅淡然,也是腹黑至极。
夜,感情上总是允许耍一点小诡计的。别人都只道你冷血无情,有谁能知道,一个无情之人,才是最有情的。
因为他从不无畏地浪费自己的感情,而把感情都留给了对自己重要的人。比如说,他,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知己——欧阳君诺。
子月宫是皇后的宫。
闻人千绝跟着老嬷嬷到了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别人前来量体,嘴角略微上挑了一下。
那个邪气的笑容看得老嬷嬷直发毛,自从上次跟闻人千绝打过交道后,只要看到她笑,她就打寒战。
咳嗽了两声,老嬷嬷解释道:“千绝姑娘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娘娘仁慈,安排姑娘第一个来量体。不必等待,更不必忍受其他人的聒噪。”
“如此甚好,替我谢谢皇后娘娘了。”闻人千绝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哪有半分恭敬的意味?
老嬷嬷不敢多说,将人带到了宫中。
“千绝见过皇后娘娘。”闻人千绝缓缓见礼,没有磕头。她的态度不卑不亢,眼观鼻鼻观口,一副很听话的样子,却让皇后碰了个软钉子。
皇后眼底一抹不悦闪过,不过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也暂时忍了:“千绝,你可知,本宫叫你来是干什么?”
“量体裁衣。”闻人千绝淡淡答道。
顺便,眼角余光将周围的人都看遍了。屋内没有埋伏着什么厉害的人,门口的两个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