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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还有某种愤怒?
闻人千绝皱眉,哎呦,自己这是被壁咚了吗?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这个神经病七殿下。
“你是担心自己受牵连。”
百里夙夜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强压着声音里的狂怒,上挑的唇线带着怒意:“那你不必担心了。”
他猛然起身,在房间当中消失了。
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一般……
闻人千绝纳闷地咬唇,他身上的凛然味道犹在,可那神情,还有他手上的血迹……她窝回了被窝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睡意全无。
干脆起身点起了灯盏,想看看欧阳君诺送到她屋里的几份资料。
忽然转头时,注意到了床上的血迹。看起来像是女人来的月事不小心蹭的,莫名让她想起在蛊城发烧的那次,昏昏沉沉不省人事,醒来也看到差不多的血渍。
难道是……
她摇摇头,最近总胡思乱想什么,那明明是自己烧得流鼻血了,那时候百里夙夜比现在还要冷淡,怎么可能半夜来看她?
又怎么会受伤总不好?
坐在桌子前面,闻人千绝拈起了资料。
从此出去很远,玄色的身影才重新停下来,屹立于皇城之上的紫禁之巅,他手上渗出的血已经凝固了。
脸色不知因为失血还是什么,比平常还要白上几分。
夜风拂起了他的长发,飘摇若仙,绝美的容颜冷冷,百里夙夜偏头,看着手上的伤口,冷笑逐渐爬满了唇角。
“七殿下受伤,我当然得关心。不管怎么说,有盟约在,七殿下与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出事了,另一个也别想好过。”
那时候,那女人漫不经心的,是这么说的。
暗夜般的眸子冷冷地阖了一阖,玄色的衣衫已经如黑色闪电一般,迅速飞向了夜宫的方向。
“主上!”
感觉到门口的异动,管家及时迎了出来,果然见到一袭黑衣冷然落下。
夜宫的大门缓缓开启。
百里夙夜冷冷地接过管家递上的黑色手套,慵懒入骨地一点点套上,一边走进去:“今天需要处理的事务拿上来。还有……”
漆黑的长靴一顿,又接着朝前走去:“找到解除盟约的方法。”
管家跟在后面点头应着,听到最后一句,愣住了。
“我说话你听不懂?”
冷漠的嗓音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温度,管家立刻应声道:“是!”
那女人如此担心,不如顺了她的意好了。
百里夙夜黑色的手套下,伤口又开始痛了起来,折磨得人发疯。连着骨头削掉呢?他淡漠地想着。
龙骨,很有用吧。
白家密室的房中,白盛落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了。
“让我进去看盛落一眼嘛,就一眼~”裴大少爷充分发挥了自己不要脸的功力,眨着自己的桃花眸,对白家老仆抛着媚眼。
身后,裴家二少裴远空的嘴角一抽,还是正色道:“白家家主此刻有事,兄长当退让一步。”
“嘁。”
裴远歌回头,白了自家弟弟一眼,不懂风情的家伙。
裴远空在一旁的椅子上淡然坐下,对于裴远歌的无视,他已经习惯了。冷淡的脸上也不见有什么过多的起伏,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皇上重新启用闻人千绝……
一个无名无分而且曾经拥有过鬼灵的女人。
这倒在他的意料之外。
除非,皇室出了什么事情……裴远空将茶放在了桌边,他的管辖范围屡屡发生这种杀人事件,虽然有专人管,可他也不得不关心一下。
今儿来,主要是叫哥哥回家,如果能见到白家家主,当然顺便要问几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他的耐心,一向好得很。
密室中,白盛落只穿着一层白纱,白皙洁净的肌肤在白纱下若隐若现,可却让人没有半点邪念,只是敬仰她的纯洁高贵。
她闭着眸子,面前是浮在空中的三枚竹签。
竹签都削成了别致的形状,随着她的控制起起伏伏。
阖上的眸子背后,她能看到的情景逐渐地清晰了起来……一座山,红土……野兽横行……
白盛落抿唇,居然没有任何秘术拦截。
看来山上的人,也没有对她多加防范。这次卜算,比自己想象得要容易。
再网上看去……
烟波浩渺,山岚雾霭重重叠叠,景色几经变换,落到了一个洞口,前面出去不远,是半山腰的崖。
下面很多双绿色的眼睛,在等待着食物。
是狼?
白盛落皱眉,眼前的东西让她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她想努力看清凶手的长相,却只看到一双纤细莹然的手指,不亚于任何大家闺秀,手上拖着一个女童的尸体,朝着群狼扔去!
“啊——”
白盛落一口血喷出,身子委顿下去。
“盛落!”
听到那一声呼喊,裴远歌的脸色蓦然变了,袖里的兵器蓦然探出,第一时间挑开了门锁,冲了进去。
“唔。”裴远空也起身,随着老仆急匆匆的脚步,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