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单薄的小人儿很快就淹没在风雨之中,了无痕迹。
百里夙夜的眸子骤然缩紧,想也没想便是一步迈出,跟着从悬崖坠落了下去!
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用了内力,加速坠落!
快点,再快点!
他只是想开个玩笑,想看她纠结的样子,谁想到她会做的那么绝!如果这次能够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找回来,他一定要好好地调教!
她到底是肉做的,一旦摔下去……
眼眸里闪过刻骨的狠意,妖异的紫色大片大片出现,占据了他的眼眸,仿若星河夜空,明净若琉璃。
他第一次隐隐感觉到,那种可能会失去的恐慌。
突然,风雨中,他看到了面前逐渐出现了她模糊的身影,而地面也近在咫尺了!他不惜调动了所有的力量,如流星一般冲在她的身边,一把捞住了她的身体,再放慢速度,一起落地。
闻人千绝落地后,摸了摸鼻子,笑了:“居然没死哎。”
百里夙夜本就在不该使用力量的时候,刚从昏睡中醒来便突破极限调动力量,此刻已经消耗太过,妖异的紫眸退去,眼眸里是深沉的黑。
“你怎么敢!”他一把抓住闻人千绝的衣领,暗夜般的眸子里,是可怕的邪肆。
闻人千绝扬眸:“七殿下不用紧张,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死。”她伸手,手臂上满是斑斑血迹,手上的伤痕很可怖,小手指血肉模糊,似乎已经磨得深可见骨。
而她手中还握着的匕首,差不多只剩个刀柄了。
在他赶到之前,她下落的时候用匕首插进了山壁,不惜以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减缓了下落的速度。
这个女人的狠,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百里夙夜看着她的小手指,胸口一滞,揪着她的衣领就狠狠地咬了下去,在她的唇,她的脖颈。
若是现在就把这个女人吞吃掉,该多省事。
闻人千绝后退一步,仍然没能躲开,满眼,都是那双暗夜之眸中散发出来的大片邪肆,仿佛罂粟盛开,致命妖娆。
她伸手推拒,血沾到了他的脸上。
百里夙夜蓦然停住了,她的血沾到自己脸上的感觉,很不舒服。他冷笑道:“你很好。”随手扔给了她一个小瓶子,用命令的语气道:“抹在手上。”
“谢七殿下夸奖。”闻人千绝理所当然地受了,接过小瓶子,倾倒出来药膏涂到自己受伤的手和手臂上。
只是一只手实在不方便,她弄了很多遍都没弄好。
“过来。”某人依旧是命令的语气。
闻人千绝走过去,手中的药膏被某殿下抢走了,他明玉般的手指沾了药膏,给她一点点涂上,动作出奇地轻,温柔得一塌糊涂,可药膏的沾到伤口时,还是蛰得很疼。
她面无表情,冷汗却一滴一滴,跟雨水汇集在了一起。
百里夙夜冷声:“疼就要说。”
她笑笑,疼?那只是一种身体上的感觉,她习惯无视了。
手上被涂了一层厚实的药膏,已经开始发热起来,看来是疗伤的圣药。
百里夙夜手移到了腰间,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哎?”闻人千绝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那个,七殿下,荒山野岭的,也不是没人经过,再说,我是个正经人啊!”
百里夙夜冷冷抬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冷声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这样说的。”
想起自己那天豪放地坐在人家大腿上,说要流氓了人家。闻人千绝难得地脸上热了一下。
在她脸红的功夫,百里夙夜已经从自己的贴身亵衣上撕下了一条,亲手给她把手臂缠上,避免雨水把药膏冲刷掉。
“七殿下……”
闻人千绝声音有些发软,小声叫道。
“嗯?”百里夙夜手上的动作不停,疏懒地答了一声。
“没什么。”闻人千绝感慨:“七殿下包扎的动作很熟练啊,是不是以前那个女人总伤害你,你在自己身上练出来的?啊——!”
她话刚问完,百里夙夜狠狠地打了个结,疼得她喊了出来。
闻人千绝的叫声忽然停住了。
百里夙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小坟包孤独地立在那里,木板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家父欧阳寻之墓。
他们竟然歪打正着地找到了。
闻人千绝把木板拔了下来,铲了几下,雨水已经把坟墓的土冲得松软。轻易便挖出了尸骨。
尸骨的头上有个坑,应该是山体滑坡的时候被掉落的石头砸死的。
只是……
这具尸骨的身高和骨头的硬质程度,不是中老年人该有的!
闻人千绝在土里踢了两脚,秃了的笔杆掉了出来。
一个读书长大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的笔同时葬在父亲的坟墓的,种种迹象,都指着一个不可能的答案——躺在这个坟墓里的是才是真正的欧阳泽。
而红颜坊里那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是欧阳寻!
咔嚓!
天空中一道白光闪过,然后炸雷轰然响起,连绵不绝。
他……为什么会变成少年的模样!
闻人千绝眼前泛起那个少年的模样,心里一阵寒意浮起。
她听说过一种邪术,拿别人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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