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吗?
“你背了下来?”闻人千绝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鬼面人停住,又开口:“……之捉家其于卫侍,出肯不然怯夫其,审开堂升……”
我去,这货不仅背了下来!还倒背如流!
闻人千绝压住了内心的震惊,接着是狂喜,抓住了鬼面人肩膀一顿狂晃:“都交给你了!很快就能看完吧!”
鬼面人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个女人抓着自己肩膀的手。
突然感觉,她是不想活了。
闻人千绝松开了手,嘿嘿笑着把一堆卷宗都推在他的面前,自己打着哈欠,随便找了一本懒懒翻看着,就当看笑话玩了。
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前堂开审。
一个老伯的声音传入了耳朵中:“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出嫁……
莫名其妙地消失……
闻人千绝忽然醒了,困意全无。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乱葬岗里,那个身着少女服饰的白发老妇尸体。
这时,另一个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女儿也就算了,我儿子丢了算怎么回事?”
“一定是你儿子拐跑了我女儿!”
“呸!也不看自家闺女长什么模样!白给我儿子他都不要!”
砰的一声。
不满的声音高叫:“你敢打我!”
接着,两人扭打在一起。
闻人千绝已经出现在了堂上,冷静地开口问道:“老伯,你说女儿丢了,是什么时候丢的?”
大堂之上突然听到女子的声音。
两个人都愣了。
老伯开口:“就在昨天晚上,本来今天小卉就该出嫁了,谁能想到……”浑浊的老眼当中是难言的哀伤。
闻人千绝神情一凛。昨晚……那不就是她看到那个无主棺材的时候吗!
她继续问道:“她失踪前,穿着什么衣服?”
老伯打量了一下闻人千绝,她穿着的不是官服啊,见知府不说话,难道是知府的家眷?只能回答道:“小卉失踪的时候穿的是嫁衣。”
闻人千绝心里的警钟响了,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嫁衣是什么图案的?”
老伯更纳闷了。
她不问问人去哪里了,反倒对服饰感兴趣。
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上面绣着牡丹花啊,胸前是鸾凤鸟。”
闻人千绝敛了双眸,半晌,才开口道:“或许我知道你的女儿在哪里?”
“什么!?”老伯刹那间巨震,特别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
他退后一步,满脸的不信,摇摇头:“不可能的,大人,她是谁?怎么可能知道小女在哪里?”
知府瞟了一眼闻人千绝:“闻人姑娘,本官还要正常审案,你管的有点多吧?”
闻人千绝一步步走下台子:“这个案子,我接手了。”
另一个衣着朴素,颇有书香风范的中年男人急道:“那姑娘知不知道小儿在哪里?”
她停了脚步:“一起来吧。”
闻人千绝带着知府和几个衙役,还有老伯和中年男子,一起赶到了乱葬岗。
一路上,老伯的脸色都惨白得可怕,完全说不出话来。
只是惊恐地打量着周围。
布满皱纹的双手不时握紧,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不想看到那个事实。
闻人千绝没有说话。白发人送黑发人,大概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一件事情。
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位置,眼眸一闪,不对,棺材上的土似乎颜色比较深,似乎刚刚翻动过不久。
是她昨晚盖的那次么?
知府累得气喘吁吁的,指着地上问:“在这里?”
闻人千绝点点头,可心里隐隐有了直觉,棺材,可能被人取走了……
知府一挥手,两个衙役开始挖了起来。
老伯始终安静地站在旁边,眼下到了坟堆面前,他似乎已经心灰意冷,惨白着脸色,却很安静。
不多久,衙役们的铲子触碰到了一个东西。
挖出来,正是昨晚见到的那具棺材!
闻人千绝松了一口气,亲手把棺材推开。
知府好奇,率先探头看了一眼,冷笑了:“闻人姑娘,人在哪里?”
闻人千绝的手顿住了。
昨晚看到的那具老妇尸体,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昨晚看到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知府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直在冷笑:“闻人姑娘,千里迢迢把我们都折腾到了这里,你不会只是想给我们看棺材的吧?这跟李老伯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闻人千绝回眸:“可能是我看错了。”
昨晚的那一幕确实发生过,但究竟是谁!
在那之后还能挪走棺材里的尸体!
李老伯这个时候才长舒了一口气,安心下来,一个没站住,跌坐在地上:“这下我放心了,我还以为里面躺着的是小卉呢。”
“看错?”知府冷笑连连,继续讽刺着。
闻人千绝没在听,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棺材上。
眼睛一扫,看到了棺材角落的一个钉子上,挂了一抹红。
伸手将那抹红色拿了下来,正是嫁衣鲜红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