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的药典遗稿实在太少,我也不知道这样一人一半的吃了下去,究竟会有什么效果。”
月汐有些担忧的接道:“总不会有毒吧?”
林世卿道:“放心,参类本就是大补之物,吃多了或许会有不妥,可这一人一半的吃法除了药效估计不那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至少,不会有毒。”
听林世卿这样解释了一番,月汐终于安下心来:“这样便好,公子无事便好……”
月汐话音渐低,垂了头,眼神飘向林世卿缠了绷带的手,默默红了眼圈。
林世卿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脑中回想着今日校场发生的事情,暗道萧瑀到底年轻,心中三分算计脸上恨不得表现出五分。梁帝属意大皇子萧庆已不是一两日了,更何况这些日子梁帝的身子明显的日渐衰弱。
太子之位未定,且不提萧瑶这位公主,但凡是牵扯到了这两个儿子的事情,老皇帝总会敏感许多。萧瑀没提早谋划便罢了,此时虽谈不上从长计议,但他和自己这一唱一和表现得却的确是有些明显。
过几日择婿比试,萧庆必不会让自己轻易通过。不过萧庆也不傻,当还不至于当着多国使节的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是……
萧瑀今日的武艺却实在出乎自己意料,原竟还以为他是真的不学无术。
呵,也对,皇家中哪有真正的不学无术。
林世卿一哂,心中便又想到,萧庆对皇位已然筹谋多年,虽说萧瑀没对这位子表现出什么欲望,但从萧庆对梁国皇帝的心狠手辣就能看出来,若萧庆即位,萧瑀就是第一个要被拿来开刀的人,萧瑀这个看似不中用的弟弟现在是不争也得争。
萧瑀今天这么主动的在梁帝面前跟自己还有月汐一唱一和“表明心迹”,想来就是怕萧庆先下手,萧瑀反倒拉不到自己这个盟友。
可惜,还是做的有些明显,他人便罢了,只是孟惊羽……
林世卿回想起日间孟惊羽徘徊在高远晨与他之间的那种若有所思的眼神,心绪渐沉。
月汐见林世卿陷入思考,在一旁呆呆看了许久。而后忽然想到了公子的吩咐,没有出声,细心地铺好床铺,掩上门悄悄离开,执行命令去了。
窗外,夜色渐浓,一院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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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梁帝订好了诸多招婿安排后,没有在宫中召见统一通知,而是安排了梁国官员去各驿馆通知。
时间定在了次日早上。
地点仍在前几日召开洛匈大会的东城校场。
第二日辰时,天已大亮,各国使臣俱已集合在校场南侧。
略晚时,梁帝偕梁国皇子及众臣方至。
林世卿抬头一瞟,嘴角不由抿起——果然,较之于几日前在校场上所见,梁帝眼下淡青颜色更深了许多。
梁帝这几日似乎都极为疲倦,过去几日每次召见或是宫宴都是露个面简单说两句,便匆匆离去。
今日看来更是如此,除了开始几句寒暄的话,其余皆由大皇子萧庆代劳了。
择婿方式极简单,共分三关。
第一关文试,各国参与比赛的青年才俊赋诗一首,内容为公主思念远行的心上人,要求以公主角度创作。
这一题材本是极为普通,不过角度刁钻了些,各国使团之中岂少得了文人骚客?
不过再精明的与试者,之前即便打过文试的腹稿,大多也只是歌功颂德的作品,再如家国天下的铁血丹心之类,此刻是完完全全的合不上题。
这般的闺怨诗让男子立时作来,虽不说十分费劲,但是写出的诗不是辞藻浮夸,便是过于矫饰,细微之处实在难以描绘出来。
作品大都平平。
其中只有两个人有些特殊。
一个是孟惊羽。
孟惊羽填的是一首相见欢。
清雪落尽元宵,醉复醒,漏深夜永柔肠系还绕。
一重霄,三里桥,难梦好。锦书难托远寄檀郎俏。
词牌贴切,小令言辞亦是质朴平实透着些淡淡幽怨。数字递进,尾句点明主题,直抒胸臆。手法简单,朗朗上口。读过之后,仿佛自己心中也带了些淡淡的愁怨,只不过情境小了些,和后来的那首相比,没有占到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