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排平房,并没有窗户,只有门户,乃是库房。
库房的大门,都是打开的,李牧羊双目微眯,看见库房前面,一个青衣少年,傲然而立,赫然便是陈冬生,在陈冬生旁边,俏立一位美女,乃是幻羽。
陈冬生站在库房前面,他安排幻羽的属下,到库房里清点余下的资产、货物。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在看他,豁然回头,见是李牧羊,露齿邪魅一笑。
他道:“刘衡的老伴儿,那个叫做阿笙的女人,提督大人可找到了?”
见到陈冬生的邪魅一笑,不知道怎地,李牧羊竟后背生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快步上前,来到陈冬生前面,含笑道:“教主何须如此客气,叫我牧羊便可,倘若叫我提督大人,可是折煞我了。至于阿笙么,找到了,只是她给人斩断了一根手指,至于其他地方,所幸并没有伤害。我已经差人,将她送到刘衡那里去了。相信休养几天,就会没事。”
“那真是有劳提督大人了。”
“教主,您这就是打我李牧羊的脸了,就凭咱俩的交情,不用如此惺惺作态。”
幻羽立在一旁,想吐的心都有了,喂喂,你们两人,一人是阆中城的五门提督,另一人是天神教的教主、莲花村第一书记,还能不能要点脸,不过是今天上午刚刚见面,见面的时候剑拔弩张,差点就打起来了,却在这里,搞出一场倾盖如故的样子,还能要点脸吗?
这倒是幻羽外行了,须知,权势愈高之人,愈是擅长脸皮厚、心肠黑,须得口蜜腹剑。
这便是所谓的厚黑学了。
说点违心的话,还算是事吗?
寒暄结束。
李牧羊沉声问道:“教主,这冯家竟然阖府逃走,相信接下来,就是冯铁剑的报复了,教主可有应对办法?”他虽然知道,陈冬生曾经接下冯铁剑一招不死,但是一招不死,跟正面对抗冯铁剑,是两码事情。
“哼!”
陈冬生冷哼一声,眼中精芒闪动,一字一句道:“冯铁剑,只要他敢来,本教必定杀他,叫他不能活着离开阆中。”
说到这里,陈冬生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楼听雪,那个可爱而又心地纯良的姑娘。倘若冯铁剑来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来。
转念一想,陈冬生就知道他这是痴心妄想了,冯铁剑乃是玉虚峰的长老,楼听雪是玉珠峰的弟子,两人虽然同属昆仑剑派,却各有各管,岂能一同到来。
想到这里。
陈冬生悠悠一声长叹。
他看向幻羽,徐徐道:“这库房里的药材、资产,本教只要三成,留下三成给你盗贼公会,剩下的四成,就由提督大人接手吧。”
幻羽连声称是。
李牧羊却道:“不不,万万不能如此,击破冯家的功劳,乃是教主一人所建,此处库房中的所得,理应教主占大头,不如教主四成,我们提督府三成。”
陈冬生笑道:“提督大人占四成,接下来,本教还有一事相求。这多出来的一成,就当是手续费了。”
“何事?给教主办事,天经地义,不用好处费。”
“不忙说,提督大人,请随本教来。”
说着,陈冬生飘身前行,两人重新来到第二进院子。
吵吵闹闹。
阆中城的市民们,悍不畏死,伸手抓着甲士的兵刃,口沫横飞,正在跟那些甲士们据理力争。大概意思就是俺们这些良好市民,根本就没有犯法,想要出去,你们这些官兵,凭什么阻拦?
再阻拦下去,俺们可是认识你们的,不敢跟你翻脸,到时候跟你的媳妇、孩子、父母、岳父岳母算账去。
法不责众。
向来如此。
这些市民心中都是存了这个想法,才如此猖狂。
见到如此混乱场面,李牧羊脸面一沉,深感脸上无光,但是面对这些市井小民,他也觉得无能为力。
就听得陈冬生说道:“好了,大家静一静,都听本教一言。”
陈冬生的声音虽然不甚响亮,但是却盖过了嘈杂的声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这声音才是从耳边响起。
李牧羊也是骇然,这等功力,是他望尘莫及的。
接下来,陈冬生将要直面冯铁剑,跟冯铁剑一战。
原本李牧羊不是很看好陈冬生,此刻却隐隐有了几分希望。
众市民依旧拿住甲士手中的兵刃,视线却尽皆集中到陈冬生身上,想要听听这个青衣少年,到底要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