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攀附在墙角边偷窥。
破房子四处漏风,窗户门都破损着,以至于要看到里面的景物不难。
这个地方荒凉,村民几乎不会来的,果然隐蔽。
冷云飞原本是想和萧亦明汇合的,却被罗蔓蔓拽住了胳膊:“别去,咱们就在树脚下蹲下,看萧亦明如何应对。”
因为她瞥到了破屋里那抹秋菊的身影,这个号称萧亦明从小“青梅竹马”的女孩。
如今已嫁作人妇,梳着妇人发髻,头戴好几支金钗,耳戴玛瑙玉石,月牙色的衣裙显得她光彩靓丽。
才几个月,变化那么大,看来日子过得不错。
冷云飞虽然不解但却附和她的意思,三个人躲在大树下,观看这一幕。
萧亦明绝对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集中精神的看着破屋里的场景,两人清晰入耳的对话传来。
“东西带了没?”秋菊原本柔和的声音透着冷硬,丹凤眼还时不时的瞥了一下四周。
“秋菊,你放心吧,没人跟来,东西我都带来了。”二喜子从怀中掏出几叠名单。
秋菊葱白玉般的手捏着宣纸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满意点头:“不错,你居然把所有从萧家作坊出货的铺子名单都弄到了。”
这样一来,她名下的作坊可以大量出货,让劣质的线鞋找到合适的买家。
毕竟对于生意人来说,进货的本钱越低挣的越多,她要一点点吞噬萧家的产业,让他们一贫如洗。
“那,说好给我的好处呢?”二喜子喜不自禁的搓手,盯着她猛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不就三百两银票吗?给你。”
秋菊厌恶的从衣袖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他:“这些银票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我希望你闭紧你的嘴巴,尽快离开村里。”
“好说,好说。”二喜子乐颠颠的数着银票揣在兜里。
这下老子也是有钱人了,再也不用苦逼的在作坊辛苦作坊,一个月拿那么几两银子了。
二喜子乐颠颠的从破屋出来,萧亦明并没有拦住他,而是黑着脸等他出去,这才进了破屋,将迎面而来的秋菊逮个正着。
双方的神情均是错愣,萧亦明按了按额头突起的青筋,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儿掐死,声音裹着冰粒子,刺骨的冷。
“秋菊,为什么,竟然是你?”
“亦明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秋菊见到久违心上人的那一刻,早将心中的恐惧甩开,取而代之的是心跳狂热。
想不到现在,她对萧亦明还如此的着迷。
许久未见,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身形健硕,眉目俊朗,简单的粗布衣穿在身,却给人一种淡定从容的好气质。
外面明亮的光线通过破窗户,洒在秋菊精心描绘的脸上,衬托着她的丹凤眼微微眯着,更不解的是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抵赖?为什么?为什么?”萧亦明吼着嗓子,咆哮道。
秋菊皱了皱好看的鼻子,眼睛在他俊脸上一扫而过,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那你想怎么做?抓我去报官?还是亲手打死我?”
“这么说,石龙镇的那间线鞋铺子是你开的?”萧亦明声音冰凉,听不出喜怒,似嘲讽似落寞。
“我……是我开的,但是追杀你们的是掌柜自个的馊主意,我已经处置他了。”秋菊被他冰冷的声音刺激到,连忙解释。
她抬头对上萧亦明的黑眸,那眸子里噙满薄凉,冷漠让她一惊。
萧亦明心一横,手快速的握住她的脖颈,怒道:“到现在,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你知不知道,我和媳妇差点被你害死?”
“我,我怎么可能伤害你,亦明哥。”她只不过想让下人踹罗蔓蔓流产而已,并非要两人的性命,害人她敢,杀人她可不敢。
“你还狡辩?”脖颈被他掐的难受,但他突然的靠近,让秋菊贪婪的嗅着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她咬着唇,脸色苍白如纸,眼泪簌簌的落下:“既然亦明哥不相信我,那就动手吧。能死在亦明哥的手里,也算是我最好的归宿,你动手吧。”
“嘭”的一声,萧亦明松开了她,黑着脸道:“我要报官,至于衙门怎么处置是他们的事。”
杀人是要偿命的,他可没那么傻。
秋菊被这一推,刚好撞到了地上破碎的瓦片上,裙摆掀起,光裸在外的皮肤被硬生生的刮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
她抹着泪,痛呼:“亦明哥,我流血了,我起不来,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知道错了,我会去衙门认错的,求宽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