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噼里啪啦,皮肉和木棍合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下人们赶紧将屋里的油灯都拿过来,算是看清楚了地上被打得抱头惨叫的贼。
“李管事,打的好,打死他,这贼人真是大胆,居然敢来铺子里偷东西。”观看的下人们都在握拳呐喊。
“哎呦……疼死我了,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谁,就敢乱打人?”罗大牛疼的在地上打滚嗷嗷直叫。
“我管你是谁?居然来铺子里偷东西,胆子可真大。”李管事吼道。
“你,你敢打我,我可是罗蔓蔓的亲大哥,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等会我跟妹妹告状,一个个都让你们滚蛋。”
罗大牛揉了揉被扁担打的背,咧嘴嘴大言不惭的痛呼道。
“李管事,好像真是东家夫人的兄长?小的之前看到他和夫人说过话。”另一个下人声音弱弱的说道。
“夫人怎么会有这种贼人哥哥,你莫不是看错了。”一个穿着白色寝衣的姑娘明显的不可置信。
“对啊,夫人的哥哥才不会这么缺德,管事你看,他腰间的袋子鼓鼓的,莫不是偷了铺子里备用的零钱。”
另一下人会意上前,扯了他腰间的钱袋,哗啦一声袋子口一开,倒出满袋子的铜板,在地上打滚。
“我的钱,我的钱,你们这些该死的下人。”罗大牛边骂骂咧咧的叫嚷,还手忙脚乱的去捡钱。
就被李管事一脚踩在手上,疼的他直咬牙:“我的手,手快要断了,你个狗奴才,还不放开你的脏脚。”
李管事不但没放,还更加用力的踩了一脚。
“管事,现在怎么办?送官还是毒打一顿?”
“我看先把他捆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吊起来,让他晒月亮吹冷风。”
“不如把他还是关起来?明天再决定?”几个下人议论纷纷,意见不一。
罗大牛趴在地上的身子颤了颤,咒骂出声:
“你们敢,我是你们东家夫人的哥哥,也就是你们半个主子,我看你们谁敢把我怎么样?”
“是不敢怎么样?这样?”
李管事面色阴沉的打量着他,又用脚踩了他一下,疼的他眼泪都滚落出来。
这人很眼熟,貌似有点印象,该不会真是夫人的亲哥吧。
思索再三,沉声道:“先把他给我绑起来,明早给夫人送口信,让夫人自个处置。”
夫人的哥哥来偷东西?这也太不是人了。
次日,罗蔓蔓收到口信,和萧亦明一起颠簸着马车去了镇里。
此时的她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小腹明显的凸起,出行有些不便。
“媳妇,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好了,你在家好好歇着吧。”
萧亦明将马车里的软垫放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上了马车。
“不可,这是我的家事,今个我一定要做个了断。”罗蔓蔓坚持自个处理。
都断绝亲子关系了,还闹什么闹,大不了这次去衙门写断绝书,不然这些便宜娘家人老是来闹,何时能消停?
上次想去作坊里偷,这次直接去铺子里偷,这亲大哥还真是会给她找事。
两人坐着马车直接到了乌镇的线鞋铺子,一进了后院,就见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停好马车后的萧亦明牵着罗蔓蔓的手进去,就听见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嚎哭:
“我可怜的儿,咋被人打成这样了,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不快把我儿放下。”
两人并肩越过人群,罗蔓蔓抬眼望去,就见院子的中央,一棵大树下,被五花大绑的罗大牛,一脸的困意和浮肿。
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发现的他全身基本上都挂了彩。
这些下人可真给力,打得好。
不晓得脑子里哪根神经搭错,居然还敢来铺子偷钱,就该给他个血的教训。
“东家和东家夫人来了,大伙快让一让。”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围观的人群立马散开了,这两口子就这般鹤立鸡群的出现在人群中。
“李管事,这人是谁?怎么被绑在树上。”罗蔓蔓走过去踢了他一脚,佯装不解的问。
绑在树上吹了一夜风的罗大牛,嘴唇都跟脱了皮的缺水,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咬牙道:“妹妹,是我,是我……”
“这,怎么回事,你们绑我的哥哥干啥。”罗蔓蔓瞪着眼睛看了下人一眼。
李管事心里咯噔一声,有些结巴:“夫人,他,他真的是您的亲哥吗?他昨晚个来铺子里偷东西。”
罗大牛见罗蔓蔓承认了他的身份,立马忍着痛喊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把我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