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幺叔那边爬过去,忽然地上那堆黑色的布条吸引了我的视线,布条是孙正解下来的,布条堆里有一块灰白的物事。刚才孙正解开身上布条的时候,我转过了头不敢看,就没发现布条里有别的。
我伸手扒拉了一下,布条里露出一块灰白色很旧的皮子,我捡了起来,是一张羊皮卷,我的心忽然突突跳了起来,皮子上的毛很脏,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但这块皮子的大小,样子,跟我见过的羊皮卷一模一样!
我抓住羊皮卷翻看,果然!上面有一些线条勾画的图形。
太意外了!化外遗民,我朝大山深处看去,孙正遇到的那个人,准确的说,是那个魂魄,竟然拥有羊皮卷!这块羊皮绝对不是孙正的,就只能是那个魂魄的,那个人占据了孙正的身体,但我却感觉不到阴气,说明,说明他不是鬼,那么他是什么?
我的心突突的跳,我把羊皮卷收了起来,我不知道,幺叔肯定知道的。
我爬到幺叔身边,幺叔躺在地上,面色很差,我试了试,幺叔的呼吸还有心跳都正常。
“幺叔,幺叔!”我轻轻的推搡了几下。
幺叔一点回应都没有,我有点着急了,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我吃力的把幺叔抱到我腿上。
“幺叔,你别吓我啊,你醒醒啊,我们赢了。”我抱着幺叔呼喊。
幺叔闭着眼睛,脸上很平静,但就是不醒。
“电话!”我忽然想起这个,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没办法带幺叔走,我只能跟外面联系,进山之前,老兵塞给了我一步卫星电话,我本来不想带的,苗寨里没有信号,但老兵硬塞给了我,我记得我就发放在包里的,我赶紧翻身上的包,电话还在,我急忙拨出了号码。
“小山……”电话那头马上响起老兵的声音。
我没有等很久,瞿老他们非常快就出现了,原来他们就在营地另外一边的山坳里,他们一直跟着我们,怕幺叔知道,所以保持了一点距离,也幸好如此,见到他们的一刻,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瞿老直接调来了直升机,我和幺叔被送进了医院。
我断了两根肋骨,还有点脑震荡,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大伤,在床上躺了一天,我就挣扎着下了地,幺叔一直没醒,我心里着急。
医生做了全面的检查,说幺叔身体还好,骨折都没有,只是脑子里有一点淤血,不过出血很少,出血的位置也还好。我问幺叔为什么一直不醒,医生说可能是受到脑子里淤血的影响,医生安慰我说问题不大,等淤血被吸收了,应该就能醒。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幺叔一直就没醒,我急了,每天缠着医生问,幺叔脑子里的淤血已经被完全吸收了,但幺叔仍然不醒。瞿老他们也急,我们住的医院就在贵阳,是一所军方医院,最终,瞿老决定给幺叔转院。
新的医院在北京附近,医院建在一片山庄里,山庄大门有守卫,环境很好,医院也很高级,瞿老安慰我说,这里的医生在全国来说也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