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叹了口气,出门去找堂哥堂姐,找到他们我就埋怨:“大伯病成这样,你们咋不送医院,有你们这样的吗!”
“我们有啥法子,叫他去他不去啊!总跟我们发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憋着火,没事,等过了这段兴许就好了。”哥姐也是一肚子怨气。
大伯一家人出事后都有点怨气,我也是因为这个才跟着幺叔走了,呆在这边心里确实憋屈。
酒席散了,我带着大伯就去了镇医院,几个堂哥姐都没来,各忙各的事去了,我想骂人,但我身份在这也骂不出口,只能肚子里骂几句了事!
大伯整个人都萎靡了,被我扶着慢慢的走到了镇医院,我心里不好受,我知道大伯这是被气的。
镇上的医院很小,说是医院其实以前就是个卫生所,我们去的时候差不多晚上八九点了,外面天都黑了,医院里没啥人,挂号室里坐着两个穿白大褂的护士在聊天,我敲了敲窗子:“麻烦,挂号看病。”
“医生没在,能明天来吗?”护士在里面答了一句,两个护士手里都抓着瓜子。
“不能啊,急病。”我摇了摇头。
“那你等一会,我打电话催一催。”一个护士瞅了我一眼,说道。
我们这镇子本来就不大,镇上就这么点人口,就算不认识也脸熟,我不好表现的太生气。
我扶着大伯在候诊室大厅的长椅上坐下来,大伯歪在椅子上,已经不想说话了,我不时看看时间,越来越急躁,就在我不耐烦想要理论的时候,从医院大门走进来一个人。
进门的人我见过,是医院的大夫,好像姓钱,我以前找他看过病,钱大夫穿着便装腆着肚子往里走,脸上油光满面的,一身的酒气。
我皱着眉叫了声:“钱大夫,我大伯病了,你给看看吧。”
“啊!是吗,哪个是你大伯,人在哪呢?”钱大夫说话有点大舌头,我就知道他可能喝大了。
“这呢。”我扶起大伯道。
“啊,去诊室吧,我先去洗把脸,马上来。”钱大夫挥了挥手,脚下不停。
我扶着大伯就去了诊室,诊室里有小床,我扶着大伯躺了下来:“大伯,坚持一下啊。”我看大伯的脸色越发的黑了,眼皮子直耷拉。
没一会,钱大夫进了门,他换上了一件白大褂,头发也梳理了,应该洗过脸了。
“病人呢?”钱大夫问我。
“床上躺着呢,我大伯真的不舒服,您赶紧给看看吧。”我催促道。
“不急,不急,这个看病就不能急,急也没有用是不是。”钱大夫大着舌头,说道。
钱大夫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我大伯,然后问:“什么时候不舒服的?吃了什么东西没有?”边问钱大夫就随手翻了翻我大伯的眼皮。
我忽然有点后悔,镇医院的几个大夫那水平我心里都有数,就能瞧一般感冒发烧之类的小毛病,稍微大些的毛病我们都会去城里医院看,今天大伯这状况我应该带他去城里的,不过既然来了,先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