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冉静没搭理我,拉着孟醒对我说:“连我妈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爱情,步入了婚姻殿堂,夏雨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没有想法就赶紧的,真看不得你俩这么多次来来回回生死离别。”说完,她又说:“呸呸!说什么生啊死的,不吉利!”
孟醒笑着看我,我坐在病床上,看着她俩,认真地说:“我就有一个想法,这辈子和孟醒相依为命,等老了,爬不动了,就让她推着我晒太阳;她走不动了,我就抱着她看月亮;两个人要是都动不了,就并排躺着一起数星星!所以,孟醒想逃也没机会了。”
冉静撇着嘴对陈晓说:“你看他酸的!酸死我了!不过你真得学着点,以后必须浪漫柔情,电视上都说,男人有很多面!其中一面就是温柔似水!”
我和孟醒看着陈晓窘迫的样子笑了。
陈晓张着嘴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三个戴口罩的黑衣男人。
屋里的人惊恐地看到这三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手枪。他们呈三角队形站开,枪口对准了屋内的人。
为首的把口罩一摘,是张帅!
看清楚张帅后,我反而慢慢没有了惊慌,该来的总会来,你总不能不允许别人垂死挣扎和放弃报复。
我推开挡在面前的陈晓说:“张帅,这一切都跟他们无关,你冲我来,让他们走!”
张帅举着枪走来,一脚把我踢倒在床上,我听见孟醒大声喊:“住手!我跟你走,放过他们!”
张帅冷冷地说:“我这次回来就没打算要活着离开,临死能拉三个警察垫背也值了。你现在要跟我走,已经晚了,我既然选择回来,根本没打算再活着离开鹿城,你想救他们,做梦吧!我先杀了他,再让你陪葬!”
他退后一步把枪口对准我,孟醒突然冲上前,一脚踢向张帅握枪的手,张帅猛然向后一闪,另两个黑衣人快速用枪指着孟醒的额头。张帅脸上露出一个渴望杀戮的扭曲笑容,孟醒停止动作,颤抖着声音对张帅说:“张帅,求求你,不要再杀人!”
张帅扭头看着她,脸色苍白而呈现出死灰色,他的表情阴晴不定,他大笑着对孟醒喊:“你求我不要再杀人?哈哈...我恨不能早杀了他!杀了他全家——还有你!”
他用枪分别指着我和孟醒,下一刻,他手一扬,枪口再次对准我,放佛是死亡前的最后挣扎,子弹的声音甚至带着尖利呐喊。
陈晓离床最近,在枪响之前,他迅疾扑到我身上,几乎在同时,冉静又扑到陈晓身上。在张帅枪响一刹那,孟醒也扑了过来,她趴到了冉静身上。
他们三个像叠罗汉一样保护着最下面的我,我看到三个警牌在眼前闪闪发亮。
张帅连开两枪,这两枪全部打在孟醒身上,孟醒在我身上中枪的刹那,她紧闭着双眼,肩膀因为子弹的冲击力而剧烈震颤。
两声枪响,击碎了我的心,空白的大脑只有紧紧抓住孟醒,想把她翻过来,我曾经发誓要为她挡住危险的,可是,在真正的恶魔面前,我却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让最亲的人承受着恐惧和死亡。
两枪后,冉静在孟醒下面也开了枪。这天,只有冉静带了一把枪,她是从案子上直接来的医院,陈晓还没有上班,孟醒没有带枪的习惯。
冉静在巨大的恐慌中疯了一样扣动扳机,没有击中张帅,打中张帅后面的一个手下,那名黑衣人的眼睛被子弹洞穿,当场被击毙。
张帅一心求死,但真正看到冉静开枪后,就带着另外一个手下下意识退出门外躲避,冉静起身就追了出去,边追边开枪,他们在门外对射。
冉静腹部中一枪倒地,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枪掉在门内,陈晓追上去,捡起枪半跪着向张帅他们射击,枪里子弹打得一发不剩,张帅另一个手下被三枪爆头,张帅倒在地上,腰上也中了一枪,他来不及换子弹,匍匐着往走廊那头爬行。
陈晓胳臂中了两枪,血汹涌流淌,让他变成一个血人,他看着卧在地上的冉静,内心绝望,大脑陷入疯癫,跟在爬行的张帅后面,用枪指着张帅的头不停地扣动扳机,最后他才发现枪里已经没有子弹,就坐在张帅身上用枪砸他的头。
许多藏在屋子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听见张帅头骨断裂的声音。
那个枪托砸下的声音里包含着无尽的仇恨和怨气。
飞扬的鲜血里喷洒着张帅半生罪恶。
张帅在剧烈疼痛中尖锐嚎叫,医院白色走廊上充斥着死亡的恐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