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轻叹一声说:“以前,我总是在不停地寻找下一个,总以为下一个会更好。随着年龄增长,爱情筹码越来越少。下一个也许更糟糕。大卫就是我的终点,看清终点的方向后,就要好好把握住,老在中途下车,弄不好就会车毁人亡。”
说完,她搂着子宣肩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对楚晴负责,迈向幸福终点啊!”
子宣看了一眼楚晴,楚晴表情期待,像要等着他说点什么,子宣却把头扭向别处什么也没说,楚晴脸上暗淡下来。
林薇继续对子宣说:“你是不是对人家不好啊,要不人家怎么一听说要你娶人家就特失落呢!”
子宣低头不语,闷声喝酒,心事重重。
林薇转向许愿和美羽,许愿主动说:“我们向往的是自由的爱情,不受婚姻束缚!”
林薇晃着脑袋:“结婚就束缚爱情了?借口!姑娘大老远来异国他乡跟你好,你可别辜负人家,弄不好就是民族纠纷,外交事故!”
美羽靠到许愿怀里,许愿亲了她一下说:“放心吧,这一辈子我非她不娶,她也非我不嫁,我只不过想给她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盛大婚礼,你们就等着祝福我们吧!”
大卫起哄,大家鼓掌。
林薇又转向我。
我看看孟醒说:“我这一辈子就爱孟醒一个人,如果她不嫁给我——”
孟醒看着我,林薇说:“你就怎么着啊!”
我说:“那我就嫁给她!”
大家笑。
林薇撇着嘴说:“那是,人家是警察,还是刑警,以后你老实在家待着吧,莺莺燕燕跟你要绝缘了。”
干杯!为爱情干杯!
外面DJ热舞时,我们喝得东倒西歪。
散场时,几个人摇摇晃晃相拥而泣,像是在参加最后一场聚会,心情忧郁。
林薇擦着眼泪笑说:“至于吗,我结婚应该高兴,你们怎么都哭上了,我怎么觉得好难受——”说着她“哇”的一声伏在我肩上哭了。
林薇让孟醒送她去酒店,我叫出租车把她们送走。
那晚,我独自走在闷热的大街上,一轮暗红色的月亮挂在天边,像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在预示着死亡的气息。
不知道自己走过几条街,靠在一根电线杆上抽烟,昏暗的路灯下,电线杆上贴满医疗各种病的广告纸片。
还有张美女求包养彩色卡片占据中心位置。
被烟气呛得剧烈咳嗽,呼吸着夏日沉闷的气息,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悲伤。
扶着电线杆开始呕吐,污秽之物都吐到地面一张报纸上,上面印满陪聊和富商找代孕的信息,还写着一则寻狗启事,奖金过万。
没有信仰和寄托的这个时代,人人都在困惑中迷失自我,我靠着墙迷迷糊糊睡着了。
就在这个忧郁夏夜,我躺在街头昏睡时,孟醒他们调查的银行劫案有了新进展,一名陌生男子在市中区路遇正常盘查的两位巡警,在车流掩护下,他拔枪射击,打伤一名警察,另一名带枪的警察趁机还击,但男子在夜色中奔跑逃离,警方怕伤及路人,追击时没有继续开枪。
有位体重超过二百斤的路人在吃完夜宵后行走在胡同里,与枪手相撞,枪手抬手一枪,打伤路人胸部,路人倒下时撞翻枪手,为警方的追击争取到了一点时间,赶到的一名特警当先举枪射击,击中枪手一只手臂,警犬百米冲刺追上枪手,凶猛扑咬,但数秒过后,只听一声犬声呜鸣,警犬被枪手徒手扭断脖子。
警犬牺牲后,枪手就地一滚,换好弹夹,向赶来的特警疯狂射击,警员们被迫隐蔽。
枪手边开枪边快速奔逃,很快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中。
那几声枪响离我昏睡的街头不远,我在睡梦中被惊醒,恍惚中看到人影在飞奔,百米外上演人狗大战,目瞪口呆地看着警犬被杀,而那枪手表演完一系列杀狗、开枪、翻滚、奔跳特技后消失在夜色中。
我作为现场目击证人之一,到警局录口供,我醉眼朦胧一身酒气接受讯问,给警方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目击线索,在我反复描述那条被枪手瞬间秒杀的警犬时,还引起警员们的极大反感,有警员听完我的絮叨,大声请我圈圈着离开。
警方彻夜盘查,却没有发现嫌疑人踪影,有目击者说嫌犯被无牌汽车接走。
唯一有价值的是,警方根据嫌犯血迹和银行劫案现场遗留DNA对比,证实嫌犯正是其中一名劫匪。
而根据枪手熟练又专业的身手来看,一定是一名受过特种训练的退役军事人员。
枪击事件警方巡查多天,没有新进展,加上对枪手神话般地描述,城市街头巷尾散布着恐怖气氛,人心惶惶。
老姨受到上级严厉批评,多年刑侦警察局长任职生涯中,她面临的城市警情从未受到过如此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