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席除了看到那些丝带,就再没心情看风景了,她扯着容余的衣袖,“我们应该从哪里上去?”
“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走上去,槿安还没霸道的把这个医院包了,毕竟还有很多人看病。”容余带着她直接做电梯。
温席紧张地舔了舔下唇,“那我们能直接上到那个楼层么?”
“应该可以,那一楼都是槿安的人包围着,他的人都认识我,所以不可能不把我放进去。”容余分析着。
温席听后指着自己,“那我呢?会不会不让……”
“温美人,别这么紧张,怎么都紧张到不会用正常的脑回路思考问题了。”容余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既然我能进去,难道他们还会卡住我带来的人?”
温席也不知道听了没有,胡乱点着头,电梯停了,听着那声叮,温席心里都紧张地一颤,她连忙扯上围巾,挡住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那张带着眼镜的眼睛。
“容少好。”电梯门口的人果然认识容余,鞠躬让他进来。
温席跟在他身后,因为这层只有一个病人,虽然有很多人看守,但很多房间空荡荡的,走路都能听到脚步声,不仅是脚步声,还能听到回声。
她摸着自己的胳膊,“怎么感觉有点阴森。”外面明明阳光不错,这一层的采光也很好,但就算是被阳光笼罩,也还是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暖。
“这里是医院,是看病的地方,而且槿安他们每天都那么紧张,你还期待这里能欢声笑语?”容余笑看着她。
温席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阴森,怪不得每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那么安静。”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前方忽然传来凌厉的喊着,“不要给我看那些东西!我要杀了苏燕,杀了她!”
“如清。你冷静下来!你不是最疼槿安了么?你看槿安就看你身边!”
“妈,是我。”
温席忽然愣在原地,她没有勇气继续向前走,是槿安的声音,却又和槿安的声音很不同,沙哑、干涩、疲惫……
那是他很累的声音,温席的眼眸忽然就湿了,她抿唇站在原地,脚没有一丝力气。
“妈,我不走,你冷静下来,没有人要来害你,都被我赶走了,不用你杀,我来杀。”
槿安的声音没有语调,没有是情绪,那几句话就像是任务,只是说出来就好。
温席用力吸着鼻子,容余看到她这样,把她拉到对面的病房,他也没有说话,站的离门的方向稍远了些,温席盯着门口看了多久,他就盯着她看了多久。
只是隔壁,她能清楚地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
“妈,你再这么闹,我就要走了,我有很多事要做……”
“不!”莫母忽然大喊着,好像是动作太快了,推翻了什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各种玻璃瓶掉在地上的声音,“槿安,妈只有你了!你不能走!你走了妈怎么办!”
“好,我不走,你乖乖躺好,然后听医生把话说完,你好好配合医生,我就不走。”莫槿安说完似乎嗓子太干涩,开始重重咳嗽,一声一声的,似乎要把他的肺咳出来似得!
温席听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她用围巾捂着自己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拼命抑制着哭声,不能太大声,不然会被发现。
她的手腕忽然被握住,温席受到惊吓地抬头看着,是容余抓着她的手,他要把她扯出去,温席用力摇头,不停地用口型说,“我不出去!”
容余看着她满脸泪花,心尖都抽痛了下,还是软了心思,他指了指外面,温席用手捂着嘴,蹲在地上从门缝向外看去。
槿安已经坐到走廊的长椅上,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温席的眼泪无意识地滑落,她都没感觉到自己在哭,怎么眼泪就开始流了,浸湿了双手,指缝间都是泪水……
他的脸色很不好,苍白还泛着铁青,平时最好看精致的眼睛,此时已经疲惫不堪地闭上,双眼下都是青黛,显示出他没有好好休息。
温席蹲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麻,她就坐在地上,透过狭小的门缝一直看着他。
莫槿安闭眼靠着墙,一直是手按着自己的胃,眉头紧皱,很快就有一位护士过来,推着流动的吊瓶架,看到他这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莫少,胃出血很严重,你还是到床上休息比较。”
“输完赶紧走!”莫槿安不耐烦地说道。
护士给他扎好针,又拿出体温计,看到上面的温度后,皱眉说道,“莫少,您的高烧已经三天没退了,您的嗓子之前已经受过重创,您要是再不好好治疗,要是一直发烧,您的嗓子可能就会毁。”
“开药!”莫槿安烦躁地把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惊醒了些,“有没有那种治嗓子很见效的药。”
护士摇头,“莫少,你每天都不注意作息,这样身体怎么会好?胃出血之后不能再喝酒了。”
护士说完就走了,这些话每天都说很多遍,但是莫少从来不听,这么不配合的病人,还真是不多见。
“咳咳咳咳……”莫槿安按着胸口重重咳着,觉得喉头似乎有些,他费力地抬头,看着这条走廊,他能透过旁边的阳台,看到外面的风景。
房间里太憋仄了,他呆不下去,只有这种地方,好像呼吸才没有那么困难。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