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席觉得自己在外面等了很久,她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她紧咬着下唇,眼眶发红,是不是她刚才说的太过分了?
是不是槿安这几天身体真的不舒服,他明明不舒服自己还要这么说他,就像容余说的,她的心里什么都明白,明白他是想示好,明白他心里那点犹豫。
槿安地性格,槿安内在,她其实是懂的。
温席抬头看着是夜空,她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身边重要的人健康平安,只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才知道生命有多重要,一个人能平安的存在有多好。
他们可以做敌人,可以做陌生人,可以做朋友,是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活着,只要存在着,那就是一种幸福。
门忽然打开,莫槿安缓慢地出来,看着面前眼中氤氲泪水的女孩,一句话都不说。
温席看着他出来,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发青的唇色,慢慢靠近,她的手渐渐抚上他的心脏,那里的布料已经皱成一团,足以看出刚才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眼泪一颗颗地砸落在地上,她无声地哭着,然后轻轻拿起他的手,鲜血已经染红了那条纱布,她慢慢解开,一圈一圈地拆开绑带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几颗眼泪滴在伤口,莫槿安手指轻颤,像是承受不了那些重量,眼泪的成分有什么,为什么他觉得伤口很疼,就是昨晚弄伤都没有的疼痛,所以他的一切,都会因为温席的存在,而疼痛,而有感觉。
温席慢慢抱住他,两只手渐渐收紧,抽泣的声音,颤抖的身躯,“槿安……”
莫槿安不说话,身体有些无力,“上车吧。”
“你没事吧?”温席摸着他的心脏,“是这里疼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去医院吧!好不好?”
莫槿安推开她,声音冷淡,“不需要,上车。”
“槿安……”温席看着他上车,为什么他的目光一直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他没有看过她一眼。
连忙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坐进去,“槿安,你真的没事么?”
莫槿安依旧不说话,冷淡地开着车,车速不快,甚至可以说开的很慢,不知道为什么,温席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的心口很闷,总觉得惶惶不安,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管她说什么话,身边的人都没有反应,冷的像一块石头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感觉,这样的莫槿安让她害怕。
到了别墅,莫槿安衣服和鞋子也不准备换就要直接上楼,温席连忙拉住他,“先处理伤口好么?”
莫槿安没有回头,“我累了。”
温席轻轻握住他的手,上面的伤口已经裂开,“如果不处理会发炎的,我上药很快的,包扎好就你就去休息好不好?”
掌心是她的温度,那么轻的力道他居然没有力气抽出来,背对着她都能想到那双莹润的眼眸有多让人沉迷,他轻点头,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片剪影,挡住了大半情绪。
温席破涕为笑,转身要去拿药箱却停住,“……我,不知道药箱放在哪?”
莫槿安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没有药箱。”
温席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顿时手足无措,“那,那我,我去买吧!你等我!”
他的手被放开,失去牵引重重垂在身侧,连带着他的身体一颤,“不用了。”
温席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远离,他的步伐很慢却很坚定,就像之前他要离开一样,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没有一句话却深深的折磨着一颗心。
莫槿安倒在床上,轻微洁癖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洗澡,心口的痛楚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曾经他逼着她离开,现在他逼着自己放手。
他可能做不到,但他应该试着给她一个离开的机会。
他从来不知道,她对他有着那么深的怨恨,那些负面的情绪怎么能让她……爱上他。他毁了她的家庭,让她从千金小姐沦为卖酒小妹,他也毁了她的爱情,让爱变成了一场伤害。
那为什么现在还要让这场伤害延续下去,仅仅是因为父亲出事?还是因为他的不甘心。
他恨她,究竟是因为她的擅自离开,还是因为太爱了……
温席在房间里坐了一晚上,她什么都没有想,脑子里一片空白,失神地坐到天亮,被刺眼的阳光晃了眼睛,看着窗外一片明亮,她坐在那,就像等待死亡的人在享受最后一刻安逸。
出门时,看到莫槿安的房间关着门,看来他已经走了,还是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为什么忽然这么厌恶她,虽然这是她希望的,可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发生,却让人不能接受。
凰艺的年度大戏《浅瓷》,今天的开机仪式,从八点就开始等莫槿安,到了十点还是联系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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