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的小路弯弯曲曲,每一块石板都是随意摆放并不规整,但在这竹林间却出奇的风雅。小路尽头是白玉做成的宽大的台阶,没有一丝灰尘,上面铺着毛茸茸的雪狐皮,旁边的琉璃盘放着新鲜的水果,白玉的酒杯和酒壶流淌着柔和的光芒。
夏晚竹着实被惊艳了一下,还没等她欣赏完,就被抱进竹屋。
极为简单的摆设,一床,一桌,一榻,一琴,一柜,巧妙的就将房屋装饰的很是别致。尤其是房间里清淡的檀香,让人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小竹儿,伤口的毒需要马上挤出来,只是这过程有些痛,你可要忍住。”
他柔声嘱咐,夏晚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夏晚竹坐在榻上,看着公子写月修长白皙的手指移上了自己的脚踝,那么漂亮的手,就像天生用来抚琴作画的,她看了都嫉妒的要命。
“嘶……”她痛苦的低吟一声。
“疼吗?”公子写月并未抬头,只是出声询问。
夏晚竹连忙摇头,又想他看不到她的动作,才回答道:“不疼。”她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额头上却布满了冷汗。
其实,夏晚竹从小就是一个怕疼的主儿,可是她却不想在公子写月面前表露出一丝的情绪。
不知为何,她的心总是被公子写月牵引着,不自觉的想要贴近,还有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涩,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好像就有什么早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二哥,你的手真好看。”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二哥,我嫉妒的要命。”
“二哥,我要是有你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就好了。”
夏晚竹一直都在嘟嘟囔囔的讲着些什么,公子写月也不回答,良久,那软软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知文,拿药。”
她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所以他才选择了沉默。
等知文把药拿过来,他把药粉洒在夏晚竹的伤口上,又裹上棉布,才让她舒服的躺在榻上。
“公子,这些事可以让知文做的。”知文有些不解,自家公子向来都有洁癖,今天怎么会替别人清理伤口。
“我自有用意。”
他将视线落在夏晚竹的脸上,心里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夏晚竹不知道,公子写月心里那同样的悸动。
“那小姐她……”
“如果老爷和如烟夫人回来了,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们。”
知文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公子写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了些冷漠。
“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告诉如烟夫人,小竹儿蛇毒未清,今晚就住在我这里了。”
“是。”
知文退下后,公子写月的轮椅停在夏晚竹面前,明明是同样的人,可是为什么这次却给了他不同的感受,来自内心深处的触动,让他忍不住靠近、探询……
清晨,竹林里一片清凉,空气里氤氲着水汽,混着竹叶的清香,沁人心脾。
公子写月侧躺在白玉台阶上,穿着一袭白衣,长眸星目,墨发随着他的动作自然的散在胸前,衬着身下的雪狐皮,更显得清冷出尘。
他随意把玩着手上的酒杯,嘴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公子,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