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向精神洁癖严重的皇甫沛宁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是很好了。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人这样折腾他,帝洁姗绝壁是第一个女人,且还是第一个人。
“呕,呕!”
吐了,就和上次吃药的时候一样,完全不受任何控制的吐了!
皇甫沛宁要受不了了,好在她晚上什么都没吃,吐出来的全是酒,但那味道让皇甫沛宁真心是受不了。
看着那样子,他几乎也是要吐了一般。
“你这个女人,我要掐死你。”
“呕,呕!”
皇甫沛宁被现实糊了一脸,现在就算是掐死这个女人,她也会继续吐。
吐的天翻地覆的她,简直让皇甫沛宁都恨不得暴走。
吐的几乎胆汁都要出来不,原本皇甫陪你是恶心的要死,现在是担心的要死。
……
月光洒进窗户,两人就好像初生婴儿般。
皇甫沛宁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将帝洁姗给弄上床的,难得的是,他这么有精力的一个男人竟然被他给折腾的精疲力尽。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本事真有长进!
第二天清晨。
洁姗迷迷糊糊醒来,她每天的生物钟都很是准时。
看到自己在自己房间的时候,整个人都放心不少。
“唔……”
动了动身子,发现根本就动不了。
低头一看才发现一只手臂横在自己胸前。
侧目,在看到皇甫沛宁就睡在自己旁边的时候,忍不住了……
“啊!!”
山间鸟儿都被她给吓跑不少。
皇甫沛宁也因为她的这声尖叫吓的懵的惊醒过来。
在看到是帝洁姗醒来还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大早上的你鬼叫什么?”
毋庸置疑,刚才的帝洁姗是故意的。
她……就是不想和这人睡,所以故意折腾的。
当然,这么阴暗的想法她是不会直接说,毕竟有南萧言在,她有很多地方还要靠这大爷。
所以,能隐晦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冒险激怒他。
“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
这话说的皇甫沛宁不爱听了,试问这些年他和帝洁姗睡的次数已经不晓得到底有多少次,一起过夜的而时间也是经常。
有必要用尖叫来反应的吗?
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就起身,很是利落的给自己套上衣服。
“你,喂,我说过不准在画室睡我。”
“我昨晚没睡你。”
“……”
呼!这话让帝洁姗内心稍微放心一下,要是昨晚被皇甫沛宁你给那个了的话,帝洁姗几乎不晓得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不会太好就是了。
不管她和皇甫沛宁以前到底是如何的关系,但在路雪玲之后,她就已经无法淡然的接受他了。
不能光明正大的和他对抗,但隐晦的,她还是会做的。
……
早餐的桌上。
帝洁姗小口小口的喝粥。
佣人们回来的时候,简直被昨晚的战场给吓到了,弄了好久才将餐厅和厨房弄好,看来以后还是要少让艺术家进厨房,毁灭般的破坏啊。
“我,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晚宸?”
小心翼翼的看了主位上那位大爷的眼神。
原本不想低头,但也晓得这位大爷是惹不得的主儿。
“以后你都别见他了。”
“你,你说什么?”
“说什么?难道你听不明白。”
“皇甫陪你你……”
一听不能见晚宸,帝洁姗整个人都着急了,原本就没什么胃口,现在更是吃不下去了。
看她站起身,皇甫沛宁面上什么神色也没有,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试问你昨晚和今天早上的表现让人满意吗?”
“你……”
“一个只会将自己往死里醉的人,还知道自己有亲人,直接死了多干净利落,也免得祸害别人。”
这个别人,说的自然是他自己,他昨晚几乎是被她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难受才喝酒的,她心里到底为什么会难受,难道不都是因为他吗?
委屈的神色只要是男人都会怜惜几分,但偏偏的,皇甫陪你不是正常男人。
“我,我……”
“如果你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好,以后还是别求人。”
回想昨天晚上帝洁姗的种种,确实是不该被原谅的。
她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主动权,难道,真的就注定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了吗?
不,有些时候,她不想妥协。
哪怕是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哪怕为了晚宸也要忍,可有些时候她是真的忍受不住。
“哐当!”
筷子重重的摔在桌上,她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皇甫沛宁始终都臭着脸,却是丝毫不受帝洁姗的动作影响。
小女人就是这样,被逼到极致的时候,反弹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干什么去?”
“不要你管。”
丢下这句话,帝洁姗是头也不回的要出门。
够了!
她觉得,在皇甫沛宁面前,自己就是无限付出,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报。
无数次劝说自己要为了晚宸忍他,但她失败了,在你不想忍受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如何也是忍受不了的。
不管做出多少努力,这大爷也不会满意。
“你今天要敢踏出山地一步。”
“……”
“帝洁姗,我保证你会断掉双腿!”
一如既往的冷酷,一如既往的戾气,一如既往的威胁。
然,以前帝洁姗在认为自己欠他的时候,会无限的忍受,但现在……哪怕如芒在背,她也依旧踏出了脚步。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没多大一会就听到保时捷的车声飙出去。
这一幕,让皇甫沛宁几乎都无法回神。
“先生?”
陈叔站在一边,静静的站在那里,有些担忧的看向皇甫沛宁,其实他很想劝一句,这个女人不值得。
皇甫老爷那边已经知道皇甫沛宁和帝洁姗在一起,这样下去的话,皇甫沛宁在老爷子那边不好交代。
“好样的!”
“……”
“帝洁姗你好样的。”
明知道她已经听不到,皇甫沛宁还是忍不住怒吼。
陈管家吓的站在那里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佣人们都战战兢兢的,每次沛宁都会因为帝洁姗生气。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他们已经习惯,将这种怒意当成帝洁姗的不识好歹。
……
车子一路狂飙朝沈家去。
皇甫沛宁大概没想到帝洁姗这女人会有这么大胆子,去了第一次还来第二次。
真当这沈家是菜市场是她想去就能去的?
但,门卫已经认得帝洁姗,看到是她,都很恭敬的帮她停车。
“帮我把画送到宅车上吧?”
“好的小姐。”
保镖很恭敬的就将帝洁姗那副画给抬上宅车。
帝洁姗一路朝城堡而去。
原本她还有几乎要来这里参观的,但后来她没来,直接按照自己的思维画了这幅画。
当见到沈老爷的时候,和上次一样,沈老爷依旧是那样淡淡。
“你来了。”
“是。”
“……”
“我今天是特意来送画的。”
说着,佣人已经将她准备好的画给抬进来。
帝洁姗之所以今天敢直接和皇甫沛宁甩脸子,其实都是因为她有完全准备。
坐下后,佣人还是和上次一样给她上茶。
沈老爷的目光和上次一样,始终都放在她脸上,一样是在通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这次来,大概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是。”
“不怕死?”
敢直接来沈家,帝洁姗是第一个,沈老爷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这些年,和沈家有交集的人少之又少,唯一的也就是他们的合作方。
就连他的大孙女沈随也是和他们的合作对象联姻。
如今帝洁姗就这样大刺刺的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一句话,不愧是帝家的女儿。
“怕!”
“那你还来?”
听帝洁姗说怕,沈老爷眉心蹙了蹙,心里暗暗,其实也不过如此。
而帝洁姗却面色依旧平静,不管面对什么,她都是这样。
“虽然怕死,但即便是在死之前,我也会想要见我想见的人呢。”
“萧言?”
“是,我想见他,可以吗?”
帝洁姗大概也是被皇甫沛宁逼急了,才会直接上沈家找人。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见到南萧言,而后,她会准备好让她离开。
这次哪怕是求那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爸爸,她也不想在和皇甫沛宁耗下去。
“沈老爷。”
“有胆识,上门要见萧言的人,不多。”
“……”
“你很喜欢他?”
“是。”
喜欢,是自己的弟弟,她能不喜欢吗?
沈老爷目光深邃的打量在她脸上,似乎想看出什么破绽,但始终,帝洁姗都是一样神色。
在这世上,她最怕一个人,那就是皇甫沛宁,对于别人,只要没伤害到她的,她都不会担心自己。
“你和皇甫沛宁住在一起,是吗?”
“沈老爷?”
“如此,认为自己凭什么喜欢萧言?”
凭什么?
帝洁姗没想到沈老爷调查了她,她内心深处的事儿,他竟然都知道。
这些年,她虽然和皇甫沛宁出场在各大宴会中,但随时出行都是分开的,所以大家都以为她只是皇甫沛宁的舞伴。
对于更多的,大家却是并没有去怀疑什么。
“沈老爷。”
“老王。”
“是老爷。”
没等帝洁姗再说什么,沈家的管家已经进来。
看了帝洁姗一眼,而后很是恭敬的将一张支票递给帝洁姗。
“沈老爷。”
看着那支票,帝洁姗甚至不敢相信。
上面的面值很大,比他们约定的面值大了不少。
“离开萧言。”
“你……”
“不准再见他。”
很强硬的语气,没有丝毫能让人反驳的余地,然而帝洁姗却是不想就这样结束。
不准见他吗?怎么可能!
她现在唯一的就是要见到他,然后和他商议一起离开的事儿。
“帝小姐,沈家是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人,你在皇甫沛宁身边相信也是清楚的很。”
“……”
“本老敬重你是个艺术家,但若是你损害到沈家,那份怜惜可不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你……”
“听懂了吗?”
霸道的让人无法反驳。
帝洁姗心里在想,是不是有权有势的人都是这样?
霸道的没有任何道理,完全就是不讲道理的那种人。
皇甫沛宁是,现在这沈家老爷也是,就连她的大哥帝卿……
不对,帝卿还算是比较温柔的人了。
……
帝洁姗不知道是如何离开沈家的。
但她却是没有见到南萧言,不过,拿了沈老爷给她的支票,支票上有五千万。
这笔钱,可以做很多事儿,她不是傻的,人这么不客气,她自然是能拿多少拿多少,她弟弟这些年给沈家卖命,走的时候五千万还是要的起的。
“果真是有资格狂的!”
保时捷上的帝洁姗,有些无奈。
原本以为自己一样可以见到人的,可现在她认清了现实。
其实在很多时候,她离开了皇甫沛宁,是真的什么也做不了,至少连见个她想见的亲人也见不到。
回到山地,她已经做好一切被各种洗礼的准备。
进到主楼,并没有发现皇甫沛宁。
“帝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皇甫沛宁呢?”
“……”
习惯了,但管家也是习惯的一个不好的眼神给她,在山地,随时她都是一副完全不将皇甫沛宁放在眼里的人。
这女人,在他们心里来说,完全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先生在高尔夫球场。”
“和谁?”
“有一位客人,具体是……”
没等管家话说完,帝洁姗已经转身离开。
原来他真的来了吗?那自己跑去沈家不是白跑一趟了么?
一路小跑到山腰上的高尔夫球场。
远远的就看到两个挺拔的身影,其中一个是南萧言没错了。
帝洁姗不顾一切的跑过去,鞋子掉了也顾不得。
皇甫沛宁远远的就看到帝洁姗,嘴角上扬起一抹淡淡笑意。
哼,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跑多远,最后还不是要乖乖回来。
“晚宸。”
听到帝洁姗的声音,南萧言浑身一震。
转身就看到帝洁姗朝赤脚朝他跑来,这样形象,让皇甫沛宁和南萧言都风中凌乱了。
“终于见到你了。”
“……”
“我终于见到你了,你个臭小子。”
帝洁姗来到南萧言身边,想要将他搂进自己怀中,无奈这人身高简直高出她太多海拔,无奈之际只能钻进他怀抱。
这一幕看上去,虽然是认亲,但如何看都有些滑稽。
“你……”
“让我抱抱,让我抱抱。”
南萧言:“……”还以为是小时候呢?不过看她这样子,他也没推开她,任由她扑在自己怀中。
这一幕,哪里像是姐姐弟弟,帝洁姗你完全就想是个恋爱中的女子窝在自己男朋友怀中。
这画面,皇甫先生瞬间觉得自己脑袋冒绿光,上前一步就要将帝洁姗给直接扯出来。
在迎上南萧言目光时,生生的忍住了。
他这到底在想什么,人家是姐弟,姐弟关系而已,他到底在吃什么醋?
“好了吗?”
“没有,让我好好抱抱你。”
“……”
“你个混小子,混蛋混蛋混蛋。”
她哭了,再次的哭了!
在自己至亲人面前,几乎是要将自己所有委屈都给哭出来。
她想离开,一点也不想在这里,但这次不一样了,她想要在离开之前带走自己的弟弟。
可是,她错了!
南萧言已经不是那个四岁的孩子,他现在有他自己的生活了,哪里会是她想要安排人就跟她走的?
“好了,都多大了,到底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哥哥?”
这话说的帝洁姗很窘迫,但还是忍不住流眼泪。
以前她是很刀枪不入的女汉子的,但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怎么了,现在如此的不经事儿。
“我哭一下怎么了?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了找你花掉了所有的存款,难道还不准我委屈的哭一下啊。”
这句话帝洁姗说的是实话。
倒不是她计较钱,但这些年她在画界赚的钱也真的不少。
最后,却是一分不剩,在这上面花了多少钱,就花了多少心思。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她自然是抱住舍不得放手。
“够了,你这样萧言还以为我给你什么委屈受了。”
“你就是给我委屈受了。”
哼哼,以前不说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欠了他,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还清了。
在很多时候,她自然是要理直气壮起来。
皇甫沛宁扶额,这女人,真是宠不得!
咳咳,莫说,比起之前那些可恶,这段时间皇甫沛宁对帝洁姗的态度,也真心算的上是在宠了。
只是可惜的是,他方法没用对。
……
画室中。
帝洁姗将南萧言直接单独带去了自己的画室。
“这就是我的画室,成品不多,几乎都全部给卖掉了。”
“我知道你的画。”
“恩?”
“百分之八十的画,都在我那儿。”
“你……”
南萧言的话,让帝洁姗瞬间震惊。
百分之八十的画?她这些年是画了不少,但总共也不过三十多幅画拍走。
但她大概从来没想过,她有二十多幅画,都被南萧言专门给收藏了。
几乎只要是山河的画展,都会有南萧言的人去,将她的画给买下来。
“你画的很好,有妈妈的影子。”
一句话,让原本已经忍住眼泪的帝洁姗,这一刻眼睛又是酸酸的。
血缘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的母亲是个坏女人。
即便是这世上的人都不认可他们的母亲,都认为他们的母亲是可耻的人,可在他们心里,依旧是敬重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