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她下怀。
眼看着慕寒夫妇的矛盾越来越大,沈眉妩也非是个好脾气的小绵羊,这样一来,一定掰得很快,只要沈眉妩离开这个家,那样她才可以高枕无忧。
顾清雅看着眉妩离开的身影,摇头叹气道,“我们家眉妩呀,就这冲脾气,既然秋霞你是她亲姨妈,可得多担当着点。”
“哎……小妩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哪能和她置气?就算曾经我和春娇有再大的过节,春娇也过世这么多年了,这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再大的怨恨都跟着她一快去了。”
冷秋霞淡淡说着,心里却是在得意地笑,以前觉着她的命不好,她嫁的老公心脏病去世了,女儿也遗传了这种病,还欠下一屁股债,她被那些债务都快逼疯了,才带着女儿回国。
而春娇学历高,脑袋也聪明,嫁了一个穷小子,都能发家致富,成为一个像模像样的老板。
她和春娇明明就是同胞姐妹,可她们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如今,再回首看看,还是她更胜一筹,春娇那么年轻就死了,留下一双儿女,儿子是傻子,女儿也输给了她的怜儿。
早晚这池家的一切都会是怜儿的,而她这个当妈的自然是无上光荣。
冷秋霞不动声色地从沈光禹手中拿过保温桶,“你们慢吃吧,我就不打扰了。”
沈光禹看着冷秋霞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
池馨憋了憋小嘴儿,用筷子敲了敲桌面,又用眼神示意二哥快出去追啊。
初冬的夜,凉意袭人,即便眉妩穿得不算少,但踏入后院的那一刹那,还是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往前头走了一段路,在一棵苍劲的松柏下蹲了下来,随手摸了一块石片,就在地上刻画起来,老子画个圈圈诅咒你们,诅咒你们生的儿子没丁丁,生的女儿没咪咪。
石片尖锐,手上劲儿大,被弄伤流出血也浑然不知。
她就那么边画边骂骂咧咧地咒着,声线微哑。
赫然,一双男士的棉拖出现在她眼底,她轻轻抬脸去看,只见暗夜之中男人一张脸阴沉沉的骇人。
她垂下脸,继续做着刚才的动作,不过咒骂的声音却减弱了一点。
“沈眉妩,起来,马上!”
“不乐意!”
她哼了一声。
“你大晚上的耍什么脾气?”说着,就弯腰,将地上这小女人拎了起来。
“是,我耍脾气,那你去找温柔大方美丽动人萧小姐去啊?你把我娶回来,不就是当她的替身的吗?现在她回来了,又生着病,你不应该像中午一样去陪着守着吗?你到她那里去找她啊,你来找我这个刚刚吃了地雷有一肚子火要发的不听话的女人做什么?”
她嘴皮子上下扯动,一口冷风灌进咽喉深处,冻得她发颤,声线因此也更加沙哑起来。
“我要是真把你当做她的替身,你故意把我留给你的药膏和字条给她看,去气她,去激怒她,你这么找她的麻烦,我是不是该把你吊起来打?”
“所有的正室都会去找小三麻烦的,不是吗?我只是走了下这个流程而已,所以,池公子,倘若你要保护好心上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把我吊起来打,而是让我们这辈子永远不要见面。要么让我离开这里,要么让她消失在我眼前。”
眉妩杏眼圆睁,愤愤地瞪着他。
“沈眉妩,你简直不可理喻!”
一阵冷风吹过,将她的发丝吹进眸里,发尖刺得她眼睛又红又痛,她用力挣开男人的桎梏,连连退后几步,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去找她晦气,你就这么心疼?池慕寒,你走,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眼前。”
男人身侧的拳头捏得铁紧,脸上神情都晦暗到极致,盯着眉妩的眸光比这冬夜的风霜更寒。
眉妩咬了咬唇,见他不走,一怒之下就用手里的石头用力砸在他的胸口,又是声嘶力竭一声,喉头已是嘶哑不堪,“走!池慕寒,你走!”
石片正中他的心脏,那点力道伤不了他,但却教他心脏猛然一缩,随之,额角青筋剧烈跳了跳。
那样子的池慕寒,就像一头见了血光的豹子,说不定分分钟就会扑过来,将她大卸八块。
可,眉妩气场一点也不输人,她就那么死死咬着唇,一双嗔怒的清眸中含着点点泪光噙着他,这口气她吞不下,就是吞不下!
池慕寒有那么一刹那真的想过去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可当他眸光瞥见那块滚落到地上的石头上带着血迹时,眉目猝然沉了一沉,又往她右手上看去,有血液沿着她拧紧的拳头一滴一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