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一个幼儿,需要一点点的教育,也让他自己认识,学习吧。”陈金微笑道:“我也不想把他当一条狗养一辈子,但这种事情急不得。”
“哦。”陈自默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旋即皱眉问道:“你,去国外做什么?”
“生意……”
“什么生意?”
“博彩。”
“博彩是什么?”
“娱乐行业的生意,就像是歌舞厅、游乐场之类的……”
“为什么要去国外做?”
“因为那边挣钱挣得多,而且我在那里有战友,可以得到各方面的帮助,竞争压力也小。”
“哦。”
陈自默并不完全相信父亲所说的话,但他还是忍不住详细问询,然后知道了父亲确实在国外做着生意之后,他就如绝大多数人习惯性容易自我宽慰自我欺骗那般,告诉自己,父亲是在国外做生意,哪怕是犯法犯罪,也是坑害了外国人。
于是负罪感和对父亲的恨恶,也就没那么重了。
而且陈自默也知道,无论自己愿意与否,都无法去阻止父亲做什么事情。
……
燕南地区的风俗是在小年之前就把春联贴上,贴得越早,迎春的心越诚,而且在正月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春联都格外爱护,哪儿破了或者脏了,都要换新的。
陈宅今年贴春联在全村算是最早的,自然引得村民们关注,知道陈金回来了。
而且现在,村里人也都知道,陈金东山再起,有钱!
春联贴完,站在后院堂屋门口,看着满院因为贴满了春联和大字的喜庆,从而生机勃勃,陈自默心里格外舒坦,他笑呵呵对再次蹲在了门侧的陈自蛮说道;“蛮哥,你懂不懂啥叫过年,啥**节?”
陈自蛮神情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
“过年啊,就是一年过去了……我们要纪念一下,自己长大了一岁,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唔,再过些日子,除夕夜和大年初一,村里很红火的,到时候张灯结彩,放鞭炮爆竹,哎,我带着你一起玩儿。”陈自默说着话,干脆挨着陈自蛮蹲下,笑眯眯地说道:“其实在咱们国家,很讲究亲情的,在自己家里,更不用太拘束,比如你我是兄弟,我爹是你的干爹,对吧?那就不用整天蹲在门口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陈自蛮就使劲摇了摇头,继而咧嘴露出比哭还难堪的笑容:“我得保护干爹,还有弟弟。”
“呃……”陈自默挠了挠头,他现自己刚才那番话,陈自蛮不一定听得懂。
中午。
知道陈金在家的村长李志忠,拎着两瓶酒和两个菜,兴高采烈地登门找陈金喝酒。
陈自默实在是见不得李志忠,更见不得父亲和李志忠坐在一起热络地喝酒聊天。他觉得,这实在是太虚伪了,心里揣着刀子恨不得捅死对方,脸上却是亲热的笑容,嘴里是甜言蜜语……
所以,陈自默就盛了米饭和菜在碗里,和陈自蛮一起,就在厨房里坐着小板凳,一边吃一边聊。
他现,自己和陈自蛮很投缘。
因为陈自蛮比他还不爱说话,比他,更闷,也更实在。
而且,陈自默对陈自蛮,实在是有着极为强烈的好奇心,并期望着,能够更深入地了解他。
午后,李志忠酒足饭饱红光满面,心情极好地告辞离去。
李志忠前脚刚走没多久,侯强就急匆匆面带焦虑和担忧之色地来到了陈宅。
十几分钟后,侯强告辞离开。
陈金在客厅茶几上泡好了茶叶,让白启林到书房外面,把正在温习功课的陈自默叫到了堂屋客厅里。略有些酒意的陈金抽着烟喝着茶,笑呵呵地说道:“自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陈自默神情不快地说道。
他实在是看不惯父亲和李志忠在一起谈笑风生把酒言欢,而且李志忠走的时候,红光满面笑意盈盈,现在父亲又说有什么好消息……
好个屁!
“还记得我说过,李志忠会在两年时间里成为一条丧家犬吗?”陈金笑呵呵地说道:“事实证明,我以前还是高看了他,这家伙撑不过明年的正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