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眉宇间有丝微不可闻的细摺,好象深受某件事情的困扰。
“能帮我一个忙吗?”他温温地笑,笑容下藏着一种特殊的感觉。
然而,我却陷入了沉思,沉思的原因是我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去帮助他,帮助他的好处又是什么?如今丽人忙得前胸贴后背,我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做无用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我帮助了他,是否对丽人将来与鑫利来的合作带来莫大的帮助。
想来,我没有理由拒绝,公司的利益大过一切,丽人是我的梦想,我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使它变强,成为国内顶尖的女性杂志。
“什么事情?”我端起手边的茶水,浅饮道。
“陪我去见我的妈妈。”他一字一句地说。
“什么?!”我讶异,含在嘴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坐在对面的兰总真的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去见他的妈妈?
出人意料的请求。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以后我再慢慢向你解释,不知林小姐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他幽幽地道。
“兰总,不好意思,恐怕不行。”这不仅唐突,还很荒唐,我断然拒绝。
我是有未婚夫的人,虽说我近期忙于事业,但我的另一半命中注定是许昌阳,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见父母这样的大事,怎能如此草率?
难不成是他与杨小姐的婚事告吹,临时拉我去做挡箭牌?
但愿是我想多了。
可是,这也不合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像兰总这般单身贵族,还怕没有女朋友?还怕找不到挡箭牌?
“林小姐,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拿你去敷衍我的父母。”
他再一次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
“我误会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恕我无能无力,帮不上你的忙,我很抱歉。”我坦率而直白地说出内心所想,出于礼貌,出于我是成年人。
回家的路上,希希还在碎碎念为什么不和锐锐哥哥去海洋馆。
我没有理她,一言不发的开车。
希希识相的闭上嘴巴。
我蹙眉思索着,兰总莫名其妙的要求还在耳边回荡,最后给出的理由竟然说什么我长得很像他的初恋,他的父母一直对他现在的未婚妻很不满意,合眼缘的只有他的初恋,所以,希望我临时帮他堵住父母的逼婚。
到底是冠冕堂皇或者别有他意,我并不分析。
可是这么老套的理由,居然还有人在用,他凭什么以为我能答应他?是上次我晕倒在餐桌上,他好心地将我带回家?还是由于他的未婚妻不幸撞到了我,给予的赔偿是法律规定的三倍?
当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连象征性的迟疑都没有。
就算还是拿公司的利益去做交换,我也是不愿意的,如果我答应了他,至许昌阳于何地?万一传出去了,至我的名声于何地?
不过,兰总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社会课,凭这点我还得感激他。
想到这,不禁一声苦笑。
自从创业以来遇到很多莫稀奇古怪的客户,奇葩得不能再奇葩,其中不乏遇到有一件难缠的事情,不过我一直没有告诉许昌阳。
……
周一,我受邀请去外省参加会议,有关于“创业者”报道优秀企业、优秀产品、优秀品牌、优秀企业家,讲述新媒体创业之路研讨会,说是会议,实质内容无外乎是同行业之间坐下来喝喝茶,相互暗地里较劲,每家杂志社都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这就是语言里的关系学。
当然,我并不排斥这样的场合。
预计回家的那天正好是希希的生日。
可是,糟糕,糟糕,糟糕!
飞机误机整整五个小时。
“麻烦您,能再开快一点吗?”已经十一点了,我打断驾驶座上还在唾沫横飞,侃侃而谈的某公司经理,我实在没有功夫和他扯淡,我要急着回家,甚至已经在后悔上了他的车。
“林总,你赶时间?”对方一看就知道是个情场老手,故意把车开得很慢,不知是为了争取与我多相处的时间,还是为了想要博得我的好感。
“林总,好不容易和你说上几句话,我现在还很激动。”油腔滑调的口吻。
听得我越发烦躁。
此刻的我归心似箭。
“不好意思,麻烦您快点,我真的很赶。”如果不赶时间的话,我会继续站在机场,等待换班去市区的出租车,而不是坐上这位对我一直有居心的男人的车,不良的欲,望从眼神中就能看出一二。
创办丽人以来,他不是第一个追我的男人,也不是第一个对我充满目的的男人,我不是二十岁的小女孩,我清楚,这些男人脑袋里都想着什么,不过都是想着有了,以丽人的发展模式与女性市场的前景,拥有了丽人等于拥有了个能生财的工具,可以少奋斗二三十年。
最关键的是,这其中不乏有家有室的老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简直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