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不太明亮,走近才能清楚看清连成杰的面部轮廓:“你在这里等我?”
他站直了身子,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从车里拿出一个礼物袋,将里面的礼物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串冰飘手链,很漂亮,外面是白白的,而里面的一抹红是天然的花草形状,每一颗珠子里面的花草都不同,这是南红冰飘。
南红产自西昌那一带,是从地里挖出来的,听说才发现几年,极其稀少珍贵。
他递给我,温笑着说:“好看吗?”
“非常漂亮,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又送东西?”我没接,忙慌推了过去,半玩笑半认真的说:“连成杰,我们只是朋友,用不着这么经常送我礼物,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可是傅少夫人,其它男人送的东西,我可不敢收。”
他脸上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僵硬,捏着礼物袋的手紧了紧,随即莞尔道:“我刚才送楼箫回来,这东西是买给她的,刚才我忘记给她了,我这还在犹豫着要不要送上去,见你回来了,本想让你帮个忙。”
“给楼箫的?”我顿时觉得尴尬,却也舒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连成杰浅浅地笑了笑,眸子里有着一抹我道不明的神色:“没关系,还是下次我亲自交给她。”
说着他将手链放回了盒子,装到礼物袋里,放回了车上。
我想着他刚才说送楼箫回来,想到楼箫对他的心思,我不禁多问了一句:“楼箫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他解释着说:“今天约客户谈事情,碰巧遇上的,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我看不出连成杰对楼箫有什么,但是他这又要送如此贵重的东西,又让我有点担心,犹豫着说:“连成杰,楼箫接到我身边这些年来你也是看着她走过来的,她吃了不少苦,性子倔,现在难得收敛了一点,我不想她再出了什么事。”
他怔愣了一下,浅笑着说:“放心,我明白,楼箫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也不想她有事。”
我当时以为自己的话说的够明白,连成杰会跟楼箫保持一定距离,可后来才知道,连成杰根本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
初夏先回去了,我跟连成杰告别后,自己也朝住的公寓走,站在两栋楼中间时,我还是不由得往苏姗住的那一栋看了一眼。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我拿出钥匙打开门,习惯性的伸手将房间里的灯打开,在玄关处换了鞋。
拖着累了一天的身子,我想冲个澡好好睡一觉,进卧室见到坐在沙发上俨然在等我的傅容庭时,疲惫全都跑了。
“你怎么回来了?”苏姗跟我说他不是去应酬了吗?这才十点多,按照他以往应酬的经验,最早也要凌晨两点回来。
话出我也就立马反应过来了,说什么应酬,只不过是对苏姗的权宜之计,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用谎言周旋着,还真是够累的。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我,在烟灰缸里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眉间带着倦色,语气清冷的提醒我说:“楼笙,你是我太太。”
言下之意,这里是他的家。
我讥笑:“还真难得,傅少既然清楚这里是哪里,我还一直以为这里是茶亭旅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不仅难得记住这里是什么地方,也难得的没有跟我计较,理会我的冷嘲热讽。
我不想跟傅容庭有任何交流,转身进了浴室,关上门洗澡。
以前我都没发现没有了傅容庭,我会这么不自在,以前我能当他是恩客,可为何现在做不到了呢?
以前,他在我的视线里走来走去,却没有走进我的心。
现在,我不仅不允许他在我的视线里走来走去,也不要他在我的心里晃悠。
想着傅容庭就在外面,我故意在里面洗了很久,洗的我自己都犯困了才走出浴室,傅容庭已经不在房间了。
我无力扯了扯嘴角,真是自作多情了。
实在太困,躺上.床,裹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半梦半睡间,感觉身后塌陷了一块,我被傅容庭捞进了怀里,我虽然困,却还是有意识,可我没动,就这样装睡着,就当做这还是以前。
可心为什么这么痛啊?
我多想傅容庭将我流放荒芜,不要理我,不要管我,就这样放逐,可他偏偏用我最喜欢的姿势将我像宝贝一样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