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塞进嘴里,而封泽面前那一盘几乎原封不动。这人挣钱多真不一样,浪费起来完全不心疼,哪像自己平常吃碗面都能把汤喝得干干净净。顾易止在心里直叹气,越来越感觉这贫富差距真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服务生把卡和帐单都送了过来,封泽站起来说道:“走吧。”
餐厅里没什么客人,服务生殷勤地送他们到门口,风吹得凉嗖嗖的,顾易止拉了拉衣服,站在门口等封泽开车过来。都这个点了,王浩应该早回去了吧?顾易止四下看了一眼,眼神冷不丁跟一个正从餐厅走出来的人对上,两个人都愣住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早知道就跟封泽去停车场了,也不用跟人撞个正着了!顾易止恨不得躲到柱子后面后,王浩已经先开口打招呼:“易止?你怎么在这里?”
“我……那个……”顾易止吱吱唔唔的回答不出来。
“你跟人在这吃饭呢?”王浩捶了他一把,“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他身边跟着一位穿着裸色呢子大衣的女孩,二十多岁的模样,齐耳短发卷卷的,化着淡妆,虽然不是那种特别显眼的美女,但五官清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很招人喜欢。
顾易止赶紧转移话题:“这位是?”
“你好,我叫朱雯雯。”女孩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我是王浩的同事,顾易止。”两个人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你一个人站这里干嘛,跟我们一块去K歌吧。”王浩说道。
“不了,我等人呢。”顾易止指指停车场方向说。
“等谁啊?女朋友?”王浩八卦起来,“叫她一起来呀,人多热闹,正好大家都可以认识认识。”
“太晚了,明天都还有事。”顾易止一脸尴尬,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王浩解释清楚。
王浩拽住他胳膊:“明天周末,你又不用值班,能有什么事?走走走,别再扫兴了啊,要不我真生气了!”
“不是,我……”顾易止左右为难,忽觉得肩膀被人往后一拉,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封泽揽着他,夜色中一双冷漠的眼睛朝王浩他们望过来,王浩被他迫人的气势震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不是那个……”
封泽一言不发,拽着顾易止就把他塞进停在路边的车里。顾易止摇下车窗对王浩喊道:“那个我先走了,改天请你们吃……”他话还没有说完,封泽已经发动了车子,在引擎的轰鸣声中疾驰而去。
“怎么回事?”王浩嘀咕了一句。
“那人是谁?”女孩子都爱八卦,尤其是在见到这么一个又高又帅还开豪车的男人,哪能不打听一下。
“是易止的朋友吧。”王浩不太肯定。
“他好像挺讨厌你的,你得罪他了?”朱雯雯好奇地问。
“不至于吧,我总共就见过他两回。”王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懒得再去想这事,“别理他们,走,我们K歌去!”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再加上最近气温骤降,马路上已经鲜有车辆和行人,路灯在两旁亮着昏昏黄黄的光芒,人行道上落了一地枯叶,被寒风吹得翻动飘扬。后视镜里封泽的脸色黑黑的,顾易止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他问道。
“早上八点。”封泽说。
“这么早?那我不去送你了。”顾易止揉了揉脖子,“这几天在医院盯梢都快把眼睛盯直了,回去我得好好睡一觉。”
封泽把车子开到小区门口,顾易止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想起江若的事,回头问道:“封泽,是不是人在什么地方去世或者遇害,灵魂就会留在那个地方?”
“不一定,这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封泽点了根烟,说道。
“什么意思?”顾易止没明白。
“发现尸体的地方,和真正的第一案发现场,并不一定是同一个地方,不是吗?”淡淡的烟草气味中,封泽深邃的双眸朝顾易止望来。
“也就是说,江若的尸体和灵魂虽然都在汉昌,但她不一定是在汉昌遇害的!”顾易止叫起来。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封泽冷静地说。灵魂跟身体之间有着不可切断的关联,很多人在枉死之后,都会锲而不舍的想要找回肉身,所以江若的鬼魂一直跟着自己的尸体也在常理之中。
“怪不得我通过档案科的同事都查不到跟江若有关的线索。”顾易止恍然大悟,“如果江若不是在汉昌遇害的,那会是哪里?要不我叫她出来问问吧?”
“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封泽皱了皱眉,“你别先插手,等我回来再说。”
“她也怪可怜的,我想早点帮她去投胎。”顾易止打开车门走出去,朝封泽挥了挥手,目送他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中。那枚白石头他一直随身携带着,此刻静静躺在他掌心里,散发着玉石一般柔润的光泽,顾易止脑海里浮现江若苍白但却依旧充满笑容的脸,忍不住叹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