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之后,我身上多了一个人,本来胸就不算太大,这么一压,我觉得我离飞、机场也不远了。
俊颜近在咫尺,此刻的我实在没有欣赏的力气,“裴庄,你醒醒。”我强忍着痛楚道。
“裴庄?”
“……”
见他久久没有回应,我皱着眉动了动,可车是翻着的,我趴在车门上,他趴在我身上,空气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我脑海中闪过汽油蔓延的画面,一想到这车有可能爆炸,我拼命地喊着裴庄的名字。
“还没死。”终于,长睫颤动,我喜极而泣。
“祸害遗千年,你再不起来,我们两个都活不了了。”我用麻木的手肘动了动他,随即听到他一声闷哼。
裴庄打开了在他上方的车门,先爬了出去,我还躺在车门上,想动的时候才发现一条腿被卡住了。
我很急,想把腿拽出来,然而一碰就疼,“怎么办,我腿卡住了。”
他横眉一拧,向我伸出手,我心一横,腿和命之间,我当然选命,此时的汽油味越来越重,我看到挡风玻璃的前方已经冒出火花了。
裴庄的力气很大,有血流到我的手腕上,我看到他的面容变得狰狞,像是拼尽了力气似的。
我咬住下唇,血腥味弥漫在唇齿之间,我的腿慢慢从缝隙中滑出,他一用力,拉着我从车窗爬了出来。
车是侧翻的,他先从车门跳了下去,然后用一只手夹着我的腰往外跑,那一刻我看到他沾满污渍的侧颜,竟然萌生出留在他身边的念头。
嘭,他的爱车烧起来了,裴庄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带着我一同趴在了地上。
我很晕,记不清周围的人声鼎沸,也记不清消防车救护车混在一起的乱叫,只记得在我闭上眼之前他那双漆黑眸中的火光。
以前做梦,梦到的是裴庄杀我,这一次我却在梦中找裴庄,“裴庄?!”我猛然惊醒,踢上鞋子就往病房外跑,迎面撞上来的医生拉住了我。
“小姐,你受了伤,不要乱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脸颊上略施薄怒。
“医生,裴庄呢?他在哪?”我反抓住他的胳膊问道。
他指了指隔壁,“他伤的有点重,不过……”
他话音未落我就跑到隔壁去了,刚踏进病房的门就撞进了一个怀抱,即便是消毒水的味道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香气,很清新很淡。
“这么莽撞,嫌摔得不够?”头顶上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看到他头上的白纱布,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裴庄嗤之以鼻,“白眼狼。”
“我要真是白眼狼,也不会想着来看你了,医生说你伤得重,伤到脑子了吗?会不会变成笨蛋?”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瞥了我一眼,不着痕迹地躲开,转而坐在了沙发上。
唉,我不免在心里小小的惋惜,要是他傻了,那我就自由了,看他的样子怎么着也不像是脑袋出故障的。
“你的车技也太逊了吧。”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又挑了个比较好的苹果,“下回别逞能自己开车,我经不住吓的。”
裴庄双手搭在两膝上,身体微微前倾,“对方不顾红绿灯突然从拐弯中冲出来,如果没有我,你还能活吗?”
我削平果的手一顿,他的意思是——有人要杀我们,还是我,抑或是他?
“自己逊还从外界条件上找原因。”我随口道,背后却硬生生生出寒意。
我刚想咬一口苹果压压惊,一只大手捏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的苹果抢走了。
裴庄道:“我伤的比较重。”
我……
上一次我住院,他没让住两天就勒令我出院,我当时恨极了他,这次我俩住院,他竟然当天就带着我回家了,头上缠绕的纱布也被强行拆下换上一块很小的布条遮住伤口。
洋姨看我们都负了伤,忙前忙后不知道做了多少补品,裴庄的胃不好,吃饭都是定量的,索性就便宜了我。
“反正你也喝不了多少猪脚汤,这碗大的给我,小碗给你。”为了防止他拒绝,我刺溜喝了一口,先宣布所有权。
裴庄斜睨了我的一眼,慢悠悠地端起汤,我才不管他怎么看我,反正喝到我肚子里的才是最实际的。
养伤不应该是安安静静的吗?没想到我们上午出院,下午就有人找来了。
安之素带着林婉茹,身后跟了几个拿东西的人,我本来不想下楼的,但顾忌安之素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不情愿地下楼唤了一声大娘。
“别叫我大娘,我从来没承认过你。”她语气不善。
我悻悻地闭了嘴,看向一旁坐着不动声色的裴庄,他给我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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