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轻抚她犹然带着泪痕的脸庞,指尖下温热的触感让他心中不禁一软,仿佛所有的刚毅冷酷在一瞬间都化作了绕指柔。
不论是她细腻如瓷的肌肤还是我见犹怜的尖尖下巴,映在他的眼中,都是那么的绝美可爱。
她缓缓睁开眼,濡湿的眼神哀伤地望着他。
荆鹤东高大的身材挡住了灯光,她瑟缩在他投下的阴影中,脆弱如同苍白的纸娃娃。
唐念初始终一声不吭,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会求他放过她。
在这个世界上,纵然有许多人负她,可她最恨的,只有荆鹤东。
伟岸的身躯将她牢牢禁锢,荆鹤东的声音萦绕耳边,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冷酷:“唐念初,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很有意思吗?每次都哭着喊着说不要,最后还不是很享受?”
她已经没有眼泪了。
方才她费尽力气哭喊,眼泪早已经流干。
她满心都是绝望,恨不能就此消失也比被人当作替代如此羞辱得好。
她的指甲狠狠嵌入他的后背,唐念初红了眼,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荆鹤东……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除了恨,她什么感情都不会有了。
她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在荆鹤东身下所受的屈辱,总有一天她会原原本本地讨回来!
“是么?被你恨,我感觉很荣幸。”男人语气轻松,幽暗双眸泛着笑意:“我倒想知道,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
不论是身份还是背景,唐念初都不可能把荆鹤东怎么样,她的威胁简直有如蜉蝣撼大树般可笑。
这点,荆鹤东还是很有自信的。
*
冰雪覆盖整座花园,温暖的房间中有淡淡的百合花香。
唐念初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荆鹤东的车从花园中驶离,她绝美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空洞的眼神没有任何神采。
目送荆鹤东离去后,她才无力地瘫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整个人浑身酸软。
“少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下楼用餐。”
女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唐念初应了一声,仍旧纹丝不动。
昨夜别墅里发生的事情别墅中的佣人们或多或少也能猜到,见唐念初如此失神,女佣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唐念初起身去了浴室,明亮宽大的镜子印出她苍白憔悴的脸,以及零星散布在锁骨附近的粉色痕迹。
不知何时,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项链上点缀着十二颗祖母绿。
每一颗祖母绿都来自赞比亚,造型完美的近两克拉的水滴型在设计师的巧妙设计下排列有序,造型优雅不失高贵,不论是成色还是切工都称得上是顶尖。
那温柔的绿色象征着幸福,可唐念初并没有感到丝毫幸福。
她想,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
“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这是荆鹤东出现后,对唐若仪说的第一句话。
他看着她的眼神第一次没有任何温情,而是仓冷无比。
甩出这句话后,荆鹤东的目光就扫过她心虚的脸,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唐若仪净白的脸蛋浮现起了异样的红,她心虚地敛着眸子,不敢看他。
荆鹤东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对她昨夜耍的小心机毫无察觉?
只是唐若仪太过自信,她自认为荆鹤东爱她,对他就算用点儿什么小手段也不要紧。
清早暖洋洋的晨光透过窗子照进了酒店的客房内,唐若仪坐在雪白的被子里,素颜的她肌肤晶莹剔透如美玉,与唐念初一模一样的脸让荆鹤东看在眼里,却没有半点好心情。
“鹤东哥……我、我错了……”
唐若仪昨夜一夜没睡,她终于想明白了,荆鹤东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一定是她的小心机让他有些厌恶了。
“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好吗?”她如藕段般的双臂向他伸去,想要用一个拥吻化解尴尬。
可她的表现似乎让荆鹤东很不满,他微微一挑眉,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
他转身就走,给唐若仪甩下了一句话:“这几天我会很忙,稍后会有人送你回唐家,忙完我就会联系你。”
唐若仪被他生硬的语气骇得浑身一颤。
她不明白为什么荆鹤东一夜之间就便得如此冰冷,难道,就因为她想要和他在一起,这就让他火大了吗?
可是,他们明明是相爱着的啊!
想要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