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碍物,一个陌生男子正在车前走来走去,时不时看表,是在等待哪个磨叽的情人吧。我的惴惴一下子消散了,心跳也回归正常的频率。不过,紧接着,我脑海里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塌了,是树得太高的期望?
胡蝶同学,你不必太在意,不过是去买栗子的。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脚下却像灌了铅,沉重的挪不开步,眼眶里有热热的东西涌上来,怎么憋都憋不回去。是的,当那累积已久的期待被外力牵引出来,最后却又化成一场空的时候,整颗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买了炒栗子,边走边吃,却全然不知其味。看到迎面有一辆红的过来,也不管是否载了人,竟鬼使神差的招了手。车停下来,我钻进去,心头却还是茫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哪里。
司机问了两遍,我才报出了目的地红树湾——却是阮臻的小区。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我这是要做什么?我究竟能做什么?车子一路疾行,上了梅关高速,驶进南坪快速,到了沙河路,进入了华侨城片区,离红树湾不远了。
终于到了!在小区门口,司机问我要不要开进去,我心神才慢慢收了回来。
“不用。”我缓缓摇摇头,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如果我足够勇敢,只要再驶进去一点,再过几分钟,或许,我就能看到他——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人。
司机熄了火,等我下车,然而我却只是坐着不动,司机有点惊讶了,提醒道:“小姐,可以下车了。”
“不用了,开回去吧。”我略略有点疲惫,不知道这样的疯狂有什么意义。
“小姐……”司机回头看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回去,回百草园。”
司机不再做声,重新启动车子。车子速度逐渐加快,越来越快,红树湾离我越来越远,我再次回头看一眼,别了,我无限留恋的地方。
事实证明,人的某种情绪累积到最高点时,是需要释放的。一旦释放,就会回归正常。比如我,经过今晚这种矫揉造作的疯狂,强迫症居然减轻了,这,也算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吧。
时间疯了一样往前跑,我又到云南出了一趟短差,再回来时,已经是月底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孙莉莉怀孕了,那个在酒吧流连忘返、和各色男人喝酒调情的女人,在短短几个月功夫,居然做起了贤妻良母。另一件事就是何腾飞有了女朋友,女孩子原是在广州工作,为了他,辞职来到深圳。难怪前段时间何腾飞老是往广州跑,却原来是找到了意中人。这个号称享受单身生活的男人,从此有了牵绊,陪我斗地主耍贫嘴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我,竟是越来越孤独了。
倒是赵锐,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老死不相往来。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隔三差五给我打个电话,聊聊天气说说工作。我不知道他是在等待,还是已经放下?不过,我也不愿去深究。我的精力,一方面投在那没完没了的工作上,另一方面,却是应付父母轮番电话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