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杨把总身先士卒,苦苦顶住了满鞑的攻势,又何罪之有?今天开会,不是追究各人罪责,而是总结不足,以提高自己,他日再和满鞑作战时不再犯此类错误。正平兄你既然一直在寨墙上指挥,就说一下守城的不足吧。”
杨正平点点头,寻思了一会儿,道:“此次守城,表现出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弟兄们经验的不足。首先咱们对守城的准备做的不足,守城用的灰瓶、擂石一概俱无,当被满鞑弓箭压制住时,不能对攀爬的敌人加以攻击,只能被动的等敌人攀援而上,然后对他们进行攻击。
然后是没有预估到满鞑的凶悍,这次首先上城的满鞑是最精悍的白甲兵,身穿三层铠甲,长枪亦不能刺透其防御,再加上那满鞑凶悍无比连杀数人,弟兄们拿他毫无办法。
可是属下以为,对付这样的满鞑,一是可以用火铳近距离射击,长枪不能刺透三层铠甲,火铳则未必。”
当杨正平说到这里时,陈平脸上一红,他当时就在城上,当满鞑攻来时却紧张的无法抬起火铳。
“再就是,可以制作一些钩镰枪,硬拼不是满鞑的对手,可以用钩镰枪把满鞑钩倒在地,然后就好对付了。”
钩镰枪?陈越一下子想起来当年岳家军用钩镰枪大破金兵拐子马的故事来,不由得笑道:“正平兄这个提议很好,钩镰枪可以对付白甲兵,也可以对付满鞑的骑兵,咱们以后就大量打造一些,每个小旗装备两三支。”
杨正平发言之后,其他军官纷纷发言,各自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比如当时可以组织城内的百姓协助守城,他们上阵厮杀不行,却可以为寨墙上的士兵运送木石灰瓶,比如可以在城墙上烧开水甚至火油,往城下泼,烧死爬城墙的鞑子兵。
众人积极发言,提出了很多和满鞑作战见解,有的非常实用,也有的荒谬无比,比如刘能就提议可以做风筝往城外放,在风筝上驮上石灰,从空中抛撒,逼得满鞑睁不开眼。
单明磊作为书吏,负责记录开会的内容,他提起毛笔,把众人的建议一一记录在案。
“大人,属下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当众人议论稍弱时,单明磊放下毛笔,对陈越正色道。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先生只管讲来。”陈越笑道。
“大人,通过刚才各位的讲述,以及通过今天的战斗,属下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战斗时有人奋勇上前,有人却畏缩不前。所以为了提高战力,当重监督明赏罚,故应该设立专门的镇抚一职,战时负责督战,畏缩不前者由镇抚斩时,战后统计军功进行赏罚。”单明磊侃侃而谈道。
设立军法官啊!在明军之中,有专门的镇抚官管理军法军纪,巡检司成立以来,因为士兵人数较少,陈越也一直没有想到这点,现在看来已经到了设立的时候了。
“既然先生提议,就由先生担任这镇抚的职位如何?”陈越笑着问道,镇抚必须熟知军律,能读会写,遍寻军中,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