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来送晚餐的时候,我和乔奕谌在吃蛋糕。就像幼儿园小朋友那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乔奕谌头一次没抱怨蛋糕太甜,或许是我们心里都太苦了,嘴里再甜也不觉得甜。兰姨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我有些不好意思,去扳开乔奕谌握在我腰上的大掌。
兰姨把晚餐摆好后,问了我明天想吃什么早餐就回去了。我刚吃了蛋糕一点儿都不饿,乔奕谌非要我喝一碗乌鸡汤才肯罢休。我不喜欢乌鸡汤,从小就不喜欢,看着黑漆漆的鸡肉就没什么胃口。我把鸡肉都加进乔奕谌的碗里:“给你吃。”
“专门给你做的,让你吃了补身体,都给我做什么?”
“不是说喝汤么,我把汤喝了不就成了。”我不许乔奕谌把鸡肉给我夹回来:“长得那么丑,我才不吃。”
“……”乔奕谌弹了下我的脑门儿:“我还以为你是心疼我呢,我真是自作多情。”
“还不心疼你啊,你吃肉我喝汤,你还想怎样?”我翻了个白眼,咽下最后一口汤,把碗一推:“我吃好,你慢慢吃。”
“你就喝一碗汤就吃好了?”
“我刚才吃蛋糕了。”我冲乔奕谌晃了晃手指:“蛋糕是你买的,你还说喜欢就多吃点儿……我按照你的指示吃多了,所以吃不下饭了……”
“都怪我行了吧,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调皮!”乔奕谌哼了一声。
吃完晚餐后乔奕谌陪我看电视,医院的电视频道不多,转来转去就那么几个频道,换到枫城地方台时,又在回放龙府度假村开盘的新闻,乔奕谌直接把电视关掉了。
“怎么不看了?”我冲乔奕谌挑挑眉。
乔奕谌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直接把遥控器扔到一边,直接把我扣进怀里:“实物在这里,既可以看还可以摸,不需要从电视上看!”
“你回去吧,我困了……要睡觉了……”我打了个哈欠,放好枕头去扯被子。
“我抱你睡。”
“不用……”我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好。
“我也困了。”乔奕谌把我连人带被卷进怀里:“睡吧,乖。”
第二天早上我又挂了一瓶水,然后杨程锦就带着请来会诊的心理专家来看我。
“我不用看心理医生。”我冲杨程锦摇摇头。
“乔太太,您不用太紧张,就当是随便聊聊天。”心理专家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穿着白色的褂衣,头发中规中矩地绾在脑后,声音倒是听起来很舒服。
“你跟赵医生聊一会儿就好。”杨程锦退出了病房。
“您喝茶吗?”我理了理衣服,坐在沙发上。
“不用。”
我指指旁边的沙发:“那……您先坐吧。”
赵医生笑着坐下来:“我觉得您的心理状态还不错,没有杨医生说的那么糟。”
“人活一辈子,有春风得意就一定有困难坎坷。只要还活着就什么都得面对,荣耀也好屈辱也罢,谁都逃不掉。”我握着面前的杯子,暖暖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指尖。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最近特别怕冷,可能是那天失血过多留来了什么后遗症。
“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呢,可以跟我说说。很多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医生看着我。
“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不想去记了,经历很多又记性太好的人活着太累。我选择把琐碎的事情忘掉,只记得自己该做什么。”我不需要去记住容家夺走了多少东西,容清浅犯下了多不可饶恕的罪孽,我只要记住我的仇人是谁,我要做什么就好。
“有的时候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一切顺其自然。”赵医生见缝插针地说。
“我也想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静观天上云卷云舒。”我无奈地笑笑:“但是现实就那么残酷,你躲你逃你不争,对手不但不会放过你,还会得寸进尺地将你置于死地。要知道,与君子相交和与小人相处,是不能一视同仁的。就算结局都是失败,我宁愿自己走进角斗场与敌手搏杀一番,也不要让对方拖进去应战。人,总要活得有些骨气。”
“……”赵医生诧异地看着我。
“我这个人是行动派,宁愿做过了后悔,也不要后悔没做过。”我对赵医生笑笑:“人心如万丈迷津,无人可渡只能自渡。有些事看清了,明白了,也就放下了……我的心理或许算不上特别健康,但是还没有到需要看心理医生的程度。”
“您……确实不需要心理疏导。”赵医生冲我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乔太太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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