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尽量避免暴晒,否则容易失水失泽。放到水里养养,应该能修复一些的。”
老爷子眼睛亮了下:“你懂金石?”
“懂倒谈不上,略知一二而已。”光是看这花厅乔老爷子眼光不俗,我可不敢班门弄斧,闹出笑话就不好了。
“我看你比奕谌强多了。”老爷子看起来挺高兴。
“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乔总意不在此,不精通也是自然。”乔奕谌带我来必定不是来把他比下去的,这种圆融的场面话,这几年我说起来磕巴不都不打。
“你叫什么名字?”老爷子忽然问道。
“景昕。”
“欣欣向荣的‘欣’?”
“不是……”我摇摇头:“是大昕鼓徵的‘昕’。”
“好名字……你姓景啊?”老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咱们枫城有位叫景言昭的老先生对金石古玩很有研究,你知不知道他?”
“他是我的祖父。”祖父去世也有五六年了,其实我算是祖父一手带大的,也是受他的影响,才对艺术品很感兴趣。
“难怪……难怪……他呀……每次拿给他什么好东西都能挑出不好来……”乔老爷子摇摇头,指着博古架上的一个将军罐说:“他以前一直想收我这件东西,我就是不给……现在想想……当时让给他好了……”
“这个您不必放在心上,爷爷常说,‘做收藏跟结识知己一样,讲究个缘分——该留的总会留下,该走的强求不来。’”我笑笑。
“嗯……是景老的风格……”乔老爷子会心一笑。
“老爷,晚宴该开始了。”
“好。”乔老爷子起身:“咱们去宴会厅吧。”
进到宴会厅后,乔老爷子一定要乔奕谌和我跟他坐一桌。对于这点,我实在有些犯怵。这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看了去,又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故事来。所以用餐时我尽量减少存在感,多吃饭少说话,这个生日宴总算是风平浪静地顺利度过。
回去的时候,乔奕谌开了自己的车,把我送到公寓楼下。
“谢谢乔先生送我回来。”我下车前把刚才戴着的臂环摘下来装进原来的盒子里,放在置物格上:“这个,您收好。”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没被人退回来过。”乔奕谌的脸色比刚才黯沉了几分。
“无功不受禄,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其实身上这件礼服我都不想要,只不过我都穿过了,实在不好再退还。
“怎么能说无功不受禄,你的表现很出色。”乔奕谌挑挑眉。
“乔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无论我帮您多少,都是应该的。”我下了车:“实在不能再收您的礼物了。”
“你一定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不远处路灯散发出的暖金色的光打在他俊朗的侧脸上,却没有染上一丝的暖,他点了一支烟缓缓地问。
说实话,乔奕谌现在的样子有点儿可怕,可我还是咬咬嘴唇点了下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