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
铁尺匕首,如何对付得了大刀长矛,一照面已经死了二十几个,道士们又是缩了回去。
“丢下手中的家伙,抱头跪下,要不然格杀勿论!!”
亲卫们在那里大喝,这些假道士们看见比自家凶神恶煞几倍的一干人,都是没了胆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带头,丢下家什,按照吆喝抱头跪在了地上。
有大笔的好处在前,这罗县令也不含糊,立刻从附近的大庄子上弄了些民壮丁勇,城内的公人正在朝着这边赶过来,绳索什么的都是带来,外面的假道士都是五花大绑的捆起来,周澈则是领着人走进道观。
观内也有些打杂的小道童,还有些老弱道士看守,看到公人们进来,早就吓得不敢动弹,这等人实际上和大户人家中伺候人的仆役没什么区别,一被逼问就是知无不言,问下来之后,这普渊道士还真是该杀。
观中的高塔上关了十几名少年,都是附近几郡县殷实富户的孩子,都已经被束发做个道士模样,如果家里没有银钱拿来,这些少年往往会被卖掉,或者留在观内吃苦,有人已经被糟蹋的不像样子。
那吴县内开绸缎庄的诸商家也是看到了自家的孩子,父子相见嚎啕大哭,周仓和孙信对这样明里道观,暗地里却是贼窝的布置颇为熟悉,越过真武殿直接向着后面的精舍而去,果然不干净。
且不说那几个装满财物的大库房,后院那二十几个女人就足够惊人骇目了,有人看到官差冲进来,立刻嚎啕大哭。
原来是有别处的强盗做了案子,看到姿色不错的妇人,为了讨好这普渊,都是送到这观**普渊蹂躏玩弄,有想跑的自然就是被杀人灭口,发现了这些女人,再从她们口中知道些隐密事。
装满财物的库房中也有不少是赃物,也是没有办法销赃暂时存放过来的,就算是那普渊的亲信徒弟,看到大批的公人赶过来,再看到满地的尸首,也知道大势已去,有人已经要招供求个活命了。
库房中的不少没有办法销赃的财物,是要直接走海路卖到外洋去,这和交州以及各处的海盗都有脱不开的关系,更不要说在道观后的树林中埋着许多尸首,这其中又是牵扯到这样那样的案子。
查办使来到秣陵,上岸之后就灭掉了一个贼窝,许多大案都是告破,秣陵城这边的普通百姓对这道观印象还是不错,可听到这道观中那么多骇人听闻的勾当,立场立刻是转了过来,开始称颂周澈的英明。
有人证、有物证、有口供,这案子已经是个铁案,不会有什么反复,周澈也是回转船上,原本准备应酬下就走,现在倒是要住一晚,等当地的衙门将案件下了文书才走,不然的话,案情变化,官府改口,反倒会成了诬陷自己的借口。
回到船上之后,周澈没有喊那个卢青梅来问话,只是安排人在岸上叫了马车,让那卢青梅坐着,然后安排几名亲兵跟着,去道观那边走了一圈。
说什么都是无用,看到那普渊道士的首级,和那些假道士的尸首,一切的不放心都是烟消云散,回到船上之后,不用周澈这边说话,那卢青梅自己先是求见。
“周君查办使,小民的母亲还在余杭城,还请查办使开恩,再回余杭的时候,将小民的老母接上船来。”
听到这个恳求,周澈迟疑了下,脸色肃然的说道:“你一个女孩子,有些话不该对你说的太直接,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般,他们能在河边堵住你,难道不会追查到你家里去,你母亲那边凶多吉少。”
所谓凶多吉少,基本上就没什么好事了,跪在地上的卢青梅自然明白,她瘦削的身躯在那里摇晃几下,眼看就有点支撑不住的意思。
周澈眉头皱了皱,女孩子就是这般不好,身体太弱,刚要招呼人进来,那卢青梅却稳住了身体,神色坚决的说道:“家母的心思也是告状,还我卢家一个公道,家母就算遭遇不测,知道小民做的这些,她在天之灵也会安心。”
或许是这卢青梅女扮男装的时间太久了,自称一直是“小民”,女孩子的这等果决倒是让周澈很是欣赏,在那里沉声说道:“说说你为何要状告鄞家,本官出镇江东,就是奉旨查办的。”
卢青梅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当年那些事发生的时候,她才不到两岁,卢青梅的父亲是鄞县衙门的一名小吏,掌管文书清册,小吏无功名,如果不是当地的大户人家,赋税什么的也是个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