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了也不好啊!”
幸村淡淡的看过去,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站在最后面的柳生却突然出声,语气不同寻常的凝重,“别开玩笑了,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了过去,柳生弯腰从门后角落里捡起一块毛巾帕,小心嗅了嗅,镜片立时闪光一片:“我想还是先报警比较好,有乙醚的气味!”
所有人脸色顿变,切原赤也一把抢过手帕嗅了嗅,瞪着眼睛转向幸村,愣愣的问:“部长,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房里?”
“白痴你是!”仁王眯了眯眼睛,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当然是幸村离开之后,还有人来过,估计用这个弄晕了浅浅之后随手丢在这里,然后把她带走了。”
“骗人!”丸井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难道浅浅是被绑架了,会不会有危险?要是万一我们报警之后,绑匪撕票怎么办?”
“这又不是勒索赎金,”柳莲二摇了摇头,沉吟了几秒开口,“先看看手机里面还有什么信息没有?说不准手机是浅浅特意留下的,希望我们发现什么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丸井已经焦急的啧了一声,“浅浅的手机有密码,什么也看不到!解不了锁,只能等着接电话了!”
“藤原礼子!”幸村突然轻声说了一句,注意到视线的聚集这才皱了皱眉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浅浅刚来的时候,神色很不对,好像要崩溃一样。估计和这个女孩子脱不了关系吧!如果和她有关系,那真田...”
“啊,我知道!”真田点了点头,拽了拽帽檐遮住了自己的神色,转身就往外走,“我这就去打电话给爷爷,如果查出来是那个女生的话....”
真田的意思似乎不言而喻,房间里的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真田刚走到门口,浅浅的手机却突然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全部围了过去,可是手机的来电显示上却是白马探的名字!
几乎与此同时,浅浅却正躺在医院某个偏僻角落的房间里面。整个人晕乎乎的,感觉像是踩在几公尺的棉花上,一点也使不上力,就连眼皮也像是坠了千斤巨石,无论怎么挣扎也睁不了半分。神智轻飘飘的悬在一片虚无中,那种似醒非醒的状态,反而给人一种懒洋洋的舒适。
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声音却突然在虚无中响起,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低沉柔和,好像还不经意间的带了几丝蛊惑,问:“你和白马探什么关系?”
本能的有些不想回答,可是思绪却被那个声音引带的不断回想起来,曾经的回忆一幕幕的翻上脑海,浅浅不由自主的哼哼了两声,开口时就带了几分不情不愿:“谁认识他,我不认识!”
“是吗,那你和赤井秀一又是什么关系?”
浅浅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乱转着,潜意识的警觉起来。冥冥中似乎感觉到自己原本有所下降的体温有升高了不少,整个人像是处在一种水生火热的境地。不想回答,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却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他曾经救过我一次。”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会,突然又问:“白马探和赤井秀一什么关系?他们想做什么?”
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沉重的眼皮感觉到从头顶直直照射下来的耀眼光芒,凌乱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交替变换,浅浅眼珠子不断游移,想弄清楚什么,可是神智却总是恍恍惚惚的抓不住头绪。过了好一会,迟缓无比的大脑这才突然记起了点什么,心底瞬间就冒出一股寒意,仿佛要将自己的呼吸也冻结!
那是在冰帝音乐教师门口,和Gin打电话的人的声音!脑海里的一切刹那间乱成了一锅粥,浅浅无意识的咬着唇抗拒这种状态,可是身体却依旧沉重的动惮不得,就像是处在梦魇之中,怎么也挣扎不出来。情急之下,浅浅猛的咬上自己的舌头,顿时一股腥甜弥漫在口腔里,这才感觉夺回了一点点身体的控制权。
浅浅所有的挣扎反应到现实,也只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那个声音问的话还在脑海里徘徊不去,浅浅拼力的想着要怎么回答,可是压根就丝毫头绪也无,于是说:“不知道。”
空气仿佛滞了一下,浅浅勉力撑开了一条眼缝,昏昏沉沉的脑袋使得眼前模糊一片。头顶的无影灯晃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强制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张窄窄的床上,床的周围挂着半透明的挂帘,将帘里和帘外分成明暗两个空间。
从遮的不是很严实挂帘空隙望过去,那边隐隐绰绰的不知道立着什么,看起来阴森森的有些可怖。除此之外让浅浅心跳加速的,就是隔着挂帘看到的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和两处亮光,一处似乎是电脑屏幕的光亮,一处却是那个人的眼镜反射的电脑光,分外诡异!
不知道因为发烧的关系还是别的,脑海深处突突跳疼的厉害。轻轻合上眼,却还是浑身发软,感觉冷汗一点点的渗透衣衫,顿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你是谁?”那个声音突然问,浅浅的心脏却不自觉的停跳了几拍。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再次撑开一条眼缝,那个人却只是站在半透明的帘外。过了大概几秒时间,又从帘外绕想自己视线看不到的后方,慢慢的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难以形容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如果组织的人找上自己,结果什么的几乎就不用想了,就算想反抗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也只是徒劳!想到这里,极度惊惧之下的心绪反而诡异的逐渐稳定了下来。
感觉到那人的手从脑后缓缓的伸过来,按在了自己的脖颈大动脉处,浅浅也只是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回答:“切原浅浅,是个侦探!”
那一刻,真的以为那只手会狠狠的勒住自己的脖子,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有完全睁开眼睛的机会!可是,那人却没有什么下一步行动,就在浅浅心底逐渐打起鼓来的时候,那只手只是慢慢的离开,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轻声说了一句:“睡吧。”
难以置信的,脑海里紧绷着的神经居然随着这两个字松了下来,浅浅一晃神,神智便又再次沉入黑暗中,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中耳边忽然听到有人焦急的声音,紧跟着又感觉被人使劲摇晃,浅浅浑身难受的撑开眼皮,一眼看到白马探那张担心的脸时,心底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于是微微的弯了弯唇角笑了一下,闭上眼就想接着睡过去,却在下一秒被白马探用力的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硬生生的将浅浅的神智拉了回来。
适才冲进来看到浅浅闭眼躺在那里,嘴角还挂着一缕血丝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有点吓人。白马探深吸了口气,还是觉得余惊未了似的,那种感觉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张了张嘴,语气还带着些不自制的轻颤:“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头脑似乎清醒了些,后怕的感觉也随之而来。下意识的抱住了白马,浅浅轻咳了几声,这才感觉到嘴里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忍不住呕了起来。白马探脸色顿时一白,扶着浅浅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发抖,还没有彻底放下去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你怎么样?怎么会吐血?”
什么叫关心则乱这就是!白马探神情紧张不已,浅浅刚想解释,可是刚一动舌头突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当即痛哼出声。之前咬的时候不觉得,只害怕自己不够清醒,可是现在放松下来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刺骨的痛,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试了几次都说不出话来,眼见白马探的脸色越累越苍白,无奈之下,浅浅只好一边哼哼着,一边凑过去伸着咬烂的舌头指给他看。
“你...”白马探一皱眉,声音却哑在那里,浅浅又哼哼了几声,也不知道他听明白了没有。
等了一会,估摸着白马也应该明白了,这才松了口气,谁知还没来得及把舌头收回去,白马探却突然凑了过来,一手扶着浅浅的后脑勺,直接含住了浅浅的舌头,轻轻的吸了吸,之后重重的吻了起来!
大脑刹那间开始白屏,浅浅瞳孔无焦距瞪大了眼睛,晕晕乎乎的脑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舌尖上传来刺刺的痛感时,才猛然回神,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浅浅一下子就把人推了出去,却没料到连带自己也晃了一下,没坐稳的从窄窄的手术床上摔了下去。
劈了啪啦的一阵乱响,浅浅无意间扯掉了周围的挂帘还不算,屁股着地的时候还撞倒了柜子,于是柜子上摆放着的瓶瓶罐罐顿时落地开花,顿时被里面的东西溅了一身!
就算是鼻塞再严重,还是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的丝丝福尔马林味,浅浅呆呆的看着地上那些病体取样的标本,脸色顿时发绿,嘴角连抽搐也抽搐不起来。恶狠狠的抬眼瞪向对面的白马探,浅浅只觉得有些汹汹火气在嗓子眼里憋得难受!
白马探也被浅浅推得坐在了地上,只是比浅浅好了N倍,只是撞在了墙上。看到浅浅的样子,他不由愣了愣,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门外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立海大网球部的几个人就冲了进来,看到两人同样愣了一下,立刻就有人受不了的干呕起来!
“浅浅!”真田大步走过来,脱下自己的衣服罩在浅浅身上,紧跟着把人拉了起来,“你没事吧?”
浅浅点头,抬眼发现又有几人把自己运动衫外套丢了过来,愣愣的接住后,才听仁王捏着鼻子说:“什么味啊?先离开这里吧,你先把这衣服裹着捂住身上的味道,然后去幸村那里洗洗。”
浅浅眯着眼睛转向白马探,后者波澜不惊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开口:“你先去吧,我还要留一下,之后去找你!”
知道他是想要在这个房间里面查看,浅浅也不再多说,只是跟着真田他们往外走,途径白马探的时候,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过去,最后连受伤的舌头也一时忘了,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