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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慧师太终于崩溃了,颤声道:“她……她在哪里?”
张素云残忍地说道:“师太,除非你告诉我们这缕头发的主人是谁,否则我们不能告诉你这个女儿的情况,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我们一个案子。”
泸慧师太这辈子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个女儿,可以说是活着的一种精神支柱,这时哪里还能忍得住,颤声道:“实不相瞒,我就是这缕头发的主人,这缕头发是我自己的……对了,我跟正弘说过,我曾经生过一个女儿,从小就送人了,你快说,她在哪里?”
乐正弘都有点不忍心了,可张素云还是残忍地说道:“这头发是你的?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啊。”
乐正弘急忙说道:“泸慧师太是个有道高僧,绝对不会打讹语,她确实说过曾经生过一个女儿,并且这么多年一直都记挂在心。”
说完,冲泸慧师太问道:“师太,你给我这缕头发原来真正的目的是想寻找自己的女儿啊。”
泸慧师太急忙点点头。
说道:“真是这个意思,我之所以骗你是担心这件事被玄月知道,她不允许寻找自己的女儿,我担心被她知道之后我的女儿会有危险,你们快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
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了,可张素云和乐正弘似乎都不想做这个宣布噩耗的人,两个人谁都没有出声。
沉默了好一阵,泸慧师太似乎看出了什么不祥的征兆,疑惑道:“你刚才说我女儿牵扯到什么案子,难道她犯法了?”
张素云咬咬牙说道:“师太,我们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但考虑到你是一个得道高僧,于生死应该早就看透了,听正弘说这是你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事,恐怕也是你唯一割不断的尘世孽缘,告诉你反倒可以让你从今以后彻底解脱。”
泸慧师太从张素云的话里面再一次听出了不祥的预兆,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了一阵,然后说道:“阿姆陀佛,施主反倒是个明白人,这件事确实是我心中的一个魔障,即便念多少经也无法驱除,也许,佛祖对我的考验终于到头了,你说吧,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张素云想了一会儿,好像为了最大限度降低对泸慧的刺激,并没有直接说出韩玲的死讯,而是说道:“师太,你女儿也算是一个有福之人,你身居寺庙,恐怕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
实际上,不管是在南安县还是在江州市,她都是一个名人,她的丈夫是我省的首富,财产数以亿计,并且你还有两个外孙子。
所以,你女儿可以说这辈子也享尽了荣华富贵,只是,她好像参与了什么案子,年前被人杀害了,公安机关一直在追踪杀害她的凶手。”
尽管有心里准备,可泸慧师太还是惊呼了一声,随即闭上眼睛,急速地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翕动这嘴唇开始诵经,仿佛是在替自己的女儿超脱亡灵,乐正弘和张素云都静静地没有出声。
不过,泸慧毕竟是一位出家几十年的老尼姑了,虽然还看不透生死,却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放声大哭。
说实话,她生下这个女儿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之所以一直记挂着,与其说是出于母女感情,还不如说是出于一种执念,所以,正像张素云说的那样,当最初的一阵迷失之后,好像反倒了无牵挂,一颗心彻底解脱了。
“她叫什么名字?”良久只听泸慧师太小声问道。
张素云送包里面拿出两张照片,先把其中的一张递给她,说道:“这就是你女儿,名叫韩玲。”
玄月盯着照片注视了良久,嘴里念念有词道:“终于见到你了。”
张素云把第二长照片递给泸慧,说道:“这是她的父亲,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泸慧仔细看了一下照片,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怎么是他?”
张素云急忙问道:“怎么?难道韩玲就是你跟他生的儿子?”
泸慧摇摇头,不确定道:“不像,年纪太大了,不过,我好像见过这个人,他也是玄月师太的情人,没想到她把我女儿送给了自己的情人。”
乐正弘说道:“这个人名叫韩振民,外号韩老六,当时也算得上是南安县的有钱人,据我了解,他对你女儿倒是挺不错的,可以说是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我估计韩玲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泸慧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又闭上眼睛,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也听不清楚在念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