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未记错的话,这件事,原本就是王爷最初得到消息的。”淮南王妃的眼角眉梢间,满是嘲讽和讥诮,看向淮南王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根本就不配与自己说话的蠢货般,“只不过,不知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竟一直未将此事告知予我。不然,别说五十万两的损失了,连五千两,啊,不对,应该说五十两的损失都不会有!”
“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提防锦荣候府吗?”
淮南王深吸了口气,才将到喉的咆哮和质问等话语给咽下肚去。
这一年来,与淮南王妃交手无数,他已然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和蠢货发脾气,只会气着自己。而,蠢货却不会有任何感受!甚至,蠢货心里还特别兴奋和激动,只恨不能将自己给气死过去,从而以“太妃”的身份,霸占整个王府!
到时候,李侧妃母子三人,可该怎么办?
哪怕为了与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偏偏,却惨遭算计,最终,以王府侧妃身份嫁与自己的表妹,他也不能中了淮南王妃的激将法!
“提防?!”淮南王妃仿若在看一个天下最大的傻瓜般,“王爷,倘若,我告诉你,让你提防锦荣候府,你会怎么做?”
锦荣候府的倚杖,一为皇后,一为太子,一为“准太子妃”白冬瑶。
淮南王府的倚杖,一为宗亲,一为四皇子,一为“准四皇子妃”佟涵梦。
而,不论锦荣候府,抑或是淮南王府,原本,就不应该有所牵扯。
当然,真要说牵扯的话,也应该是太子为了拉拢朝臣宗亲,而让锦荣候府这个外家与淮南王府往来。而,这样的锦荣候府,那是有求于淮南王府,必然摆出一幅恭谨谦卑的姿态。
偏偏,如今,因两府的嫡女,一为太子妃,一为四皇子妃,而令原本应该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状态的两府,已处于“对立”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彼此“提防”“戒备”,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然而,淮南王所说的“提防”,实在太过松泛,让人无从琢磨,更无法真正地“提防”!
“前儿,我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消息。”淮南王妃端起茶杯,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清凌凌的声音,却清楚地传到了淮南王的耳里,“听说,早在两个月前,我那四弟就遣了管家通知王爷,锦荣候府欲挑拨王府和安国公府的‘姻亲’关系,而,他们会冲两府的店铺和庄子动手。”
明明是温暖如春的室内,偏偏,淮南王竟只觉得丝丝寒凉之意从脚板心窜袭而上。瞬间,就将他的身体给冻住,就连血液也慢慢停止流动。向来活跃的大脑,也慢慢地褪去了往日里的清明和机警。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些什么?
如今,淮南王就处于这样一种怀疑自己,怀疑人生的境界里!
然而,这样的淮南王,却让将茶杯置于桌案上的淮南王妃,越发地嘲讽和讥诮起来。
若说,安国公是个没什么担当的“怂货”,那么,淮南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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