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为暴君的出现乃是暴君的道德良知败坏,乃是没有忠臣辅佐,最根本的是他们认定这一切都是命数,都是不可更改的天数。
而和他们的纵容,和他们的沉默无关,他们故意闭着眼睛,昧着良心,冷漠而残忍 ,冷漠的对待世事,残忍的忍受摧残。
他们绝不会有我们沉默的太久了的苏醒,更不会有因此而得来的羞愧难当,当所有的人,不,当哪怕有一部分开始意识到自己因沉默而丧失良知的时候,他们或许还有自新重生的希望。
冷漠太久了,自然怕大动干戈,怕风吹草动,怕说出看到的真相而被张嘴,被禁言,怕内心的真话一旦宣之于口来会贾祸上身,殊不知,防民之口的周厉王和他的奴才们更怕,若是真的强大的不可撼动,他们也不会禁言,也不会让人道路以目了,他们最怕的就是真相,最怕的也就是你们不沉默,当你们不沉默,不冷漠,不恐惧的时候,他们就要灰飞烟灭了。
域外文明的百姓怕暴君和流氓的横行霸道,他们把暴戾恣睢的吼叫和歇斯底里看成是天威雷霆之怒,把皇帝的虚荣面子看成了天朝气象,在他们的逻辑里,真相和谎言正好颠倒,黑白反而相互易色。
他们看到的正和事实的真相背离,所以把猥琐不堪当成了正常,把本该直言说出来的话偏要埋在心底,偏要委婉的谄媚表达,偏要有话不说,有屁不放。
甚至在他们眼中,那些奸佞谄媚者,反倒是应该世人效法的榜样,那些本来正直无私,不肯同流合污的异议者倒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蟊贼草寇,于是望门投止张俭无人收留,郭解逃亡人人闭门不纳,独夫民贼当然喜欢民众的如此冷漠,可是民众也因此已经分辨不清了谁是谁非,更没有了黑白的观念,美丑的标准。
所以他们凡事都会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只以是,诺,奴才遵命,主子英明为口头禅,而且也变得唯以主子的是非为是非那样的听话乖顺。
他们天生是唯器物的崇拜者,谁的拳头大,谁的兵马多,谁就是真理的化身。
他们渐渐的生出来对于奴役抢劫他们的流氓山大王生出了无限崇拜,对于那些要造大王反,又不想做大王的人,他们倒是生出来十分的仇恨,也许他们最怕看出来他们懦弱和败坏本性的同类,也许他们最怕同类中有戳穿他们丑陋面目的异议者。
他们最敬佩的乃是大王强盗,其次便是能够杀死流氓大王,再登上流氓大王之位的家伙。
他们喜欢的就是愚公移山中的愚公那样的口吻和传承,子子孙孙,无穷尽已,子子孙孙重复他们沉默冷漠的生活。
如果真的会出现要立誓拯救他们出独夫民贼的兽蹄下的先知们,他们非但要在暴君的威凌恐吓之下嘲讽拯救他们的先知,还要向先知吐口水丢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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