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做忘忧之民呢?
勾践三千越甲平吞强吴;楚人三户,诛灭暴秦,刘先主以关张诸葛区区数人,百折不挠,屡败屡战,终究奠定王霸之基,与曹阿瞒争锋中原,每每念及此等英风伟略,诸葛青阳未尝不热血沸腾。
当然虞初文明中人听到诸葛青阳对于伪晋的咬牙切齿,痛彻心扉,他们并不以此为意,只是为了逢迎这位渐渐脾气坐大,渐渐生出傲慢狂妄的少年,他们也不得不做出一般同仇敌忾,气愤难当的模样。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一向温和有礼的诸葛青阳几乎已经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提到伪晋时候,他变得愤恨不可遏制,就算是他平素之中一无破绽,这个时候的愤怒足以让他万劫不复,足以让敌人望见其弱点。
其实他这种情形,和虞老提起明韬老人的事怕被拆穿真相一样的怒不可遏。
他们一个是愤怒,一个是怕真相揭发后的暴露丑恶而变得神经兮兮,变得竭力掩饰谎言的老羞成怒,一个是少年的壮气昂扬,一个是老朽的心底阴险。
虞初文明人的心中,什么华夏蛮夷,戎狄,俱都算是外族异邦,对于他们的生关死劫,也无可惋惜同情。
封闭的久了的人们,最可悲哀的乃是已经没有了人类最基本的兔死狐悲的同情怜悯,他们甚至已经近乎冷漠。
他们与域外文明早就三千年未有交通,自己的先祖,乃是亲眼目睹夏禹之子夏启诛杀会盟时候迟到的伯益而心灰意冷,见到权力开始恣肆横行,为了不忍一家一族沦为奴隶之人,才归隐九嶷山的。
他们尝到了外界器物的便利,也渐渐的惭愧自己的坐井观天,更叹息自己文明在制度,器物发明上的落后,无论是域外文明的引水,灌溉,交通,饮食用度,烧陶制瓷,种植粮食的技艺手法,都让他们叹为观止。
不过这些贸易得来的器物从刚开始的只限于虞老,诸葛青阳,还有议事员使用,渐渐的普及到了全村人使用。
只是当大家都忽然发现一个变化的时候他,他们吃了一惊,本来村中数虞老的住宅大,当他们发现诸葛青阳的住宅大了不止数倍之后,他们震惊的合不拢嘴。
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变化是如何来的。
最为奇怪的是,三几年之内,诸葛青阳便横空出世,毫无征兆,成了村中或者说虞初村数千年来从所未有的一个富有之人,在俗世,他便是陶朱公。
他利用自己的聚集和勤劳,成为虞初文明少有的富翁,他聚集了十年都吃不完的粮米,住着一百个人都未必能住满的大院子。
身为民事官的他,不仅仅是个能人,还是个精明的商人。
就算是虞老也没有他屋子广大,他在虞初文明的田产已经多得不可计数,这些田地并非买卖占用村中原有的公器亩地,而是他自己开荒垦殖所营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