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虞初文明的权力场上已经光辉荣耀了五十年,一旦沦为台下的看客,一旦再没有众星捧月的荣耀,那种失落岂不比损兵折将更让人痛苦失落么?
不过,也可能是诸葛青阳不想做的太绝,也是冥冥之中的畏天命吧,很可能是因为人家在权力场上让你一头,也让你出尽了风头,也让你零落了摧枯拉朽打击敌人的快意,你也要投桃报李,知道好歹进退。
就算是你急火火的上位,可是你毕竟不是个昏庸蛮干的傻小子。
你想要不顾一切的蛮横胡来,也得掂量掂量是否真的有本事让人家闭口无言,也得想想人家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死老虎。
你若是想成为唯一的赢家,让他人都输得一文不剩,不给任何人留活路,那么你也就堵塞了自己的退路。
权力和政治需要平衡,也需要妥协,没有任何人是永远的强者。
任何人都有病困危难之时,伍子胥有昭关之难,楚霸王有垓下之围,乌江自刎的末路穷途,关老爷有走麦城的落败,再强大的强者,也不免会天折其威。
再奸邪的佞臣,也会造福乡里,以求自己终老退位时候的乡亲收留;再残忍的权臣,也要培植一批贴心的死士,以为自己落难垂死时候得有救命的生机。
狡兔三窟,这是权力场上的能人所为,把事做绝了,自己也就绝了。
时间久了,这些贸易得来财富货物,诸葛青阳自然也拿出来其中的十之二三,分给村民享用。
起初,虞初村中人并不以为这是恩赐,事实上,这也的确不是恩赐。
虞初文明的公器公义的体制尚在,这里的物品并不属于任何人,所以分享给村民无可厚非,村民也无须对此种回馈感恩戴德,这恐怕是目前虞初文明唯一值得令人叹赏的行为。
毕竟,他们还是知道这虞初文明乃是公有共属,而不是一家一姓之私有田产。
渐渐的村民都过上了不同于以往清贫,仅止温饱的生活。
他们都得到了实利,村民口上不说,但是心中有一本账,他们会对比,也会思量。
虞老身为虞初文明民事官的五十年间,村民祖孙三代家中的家具财富变化实在有限,说的动听是简朴,可不过是仅仅温饱而已。
据村中的老人所言,他们记忆的生活,越来越差,饮食用度也愈发粗粝难以下咽。
而诸葛青阳来了不过两三年,他已经彻底让挣扎于贫困简朴的虞初人更换了面貌,家家都可以用上域外文明的器物,穿上域外文明精美柔软的绫罗绸缎织成的衣服,吃上了可口的美食。
诸葛青阳用自己的能力来证明他的能力,诸葛青阳用自己对于全村人的资财收买获得了他们的效忠和拥戴。
这恐怕也是精明强干的明君圣主收买贿赂百姓的最厉害手段吧。